第10章 突然現身的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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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臉怪,今天打扮得挺漂亮嘛!是不是知道要見小爺我,所以就刻意捯飭了一番?”狼牙幫幫主薛海寧滿臉痞氣地瞅著蘇若夢,打趣地說道。

他英俊瀟灑,率真陽光,正派的臉上稍微透出那麼一丁點兒邪氣,還有幾分特有的紈絝。

薛海寧的父親薛株一向與路展鵬交好,薛家和路家算是世交。

可自從眾幫派掌門入天龍會大殿開始,薛海寧和路冠揚就冇有任何交談,不知是形同陌路還是心存芥蒂。

蘇若夢瞥他一眼,冷冷地說:“自戀狂,誰想見你?”

“當然是你了。”薛海寧頗有自信地說道,“小爺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哪家的小姑娘不想見我?”

“油嘴滑舌,無可救藥。”蘇若夢瞪著他提醒道,“今日尤盟主召集我們前來是有正事相商,你最好收斂一點。”

尤百勝問道:“那各位是否讚成尤某的提議?有何想法皆可暢所欲言。”

麵對尤百勝主動出擊的請求,棠溪門門主陸滿塘豪邁地說道:“我們早該主動圍剿的!就不該給那惡賊偷襲平陽穀的機會!現在七大門派變成了六個,周老弟死得慘呐!”

拂雲派掌門葉無痕則是一臉憂慮地說:“無影宮宮主獨孤夜武功蓋世,為人更是陰毒手辣,是個難以對付的狠角色,貿然進攻雖有勝算,但不保萬無一失。”

尤百勝頗有領袖風範地說:“這次我們六大門派皆有參與,不能孤注一擲,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方能行動,否則若有失敗便再難翻身。”

葉無痕提議道:“可以讓細作配合我們,先下毒或者是縱火令無影宮內亂。”

尤百勝搖頭:“不可,這樣會暴露,太過於危險。派進去的細作中了獨孤夜的噬心丹,命運皆被獨孤夜所掌控,能保持住初心不倒戈已是萬幸。況且,獨孤夜城府極深,詭計多端,你覺得下毒縱火這種小伎倆能對付得了他嗎?”

薛海寧伸了個懶腰,頗有深意地望向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路冠揚,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話中有話地說道:“我看對付獨孤夜路莊主應該比我們更積極,一直沉默不語估計是在絞儘腦汁地想主意,不知路莊主是否想出了好的法子?”

路冠揚瞥他一眼,冇好氣地說道:“薛幫主一向足智多謀,你都冇有可行的提議,我又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

薛海寧笑道:“那路莊主若是一直想不出好主意,就任由令妹深陷魔窟,對令妹的生死置若罔聞?”

“你莫要胡說,家妹已在平陽穀被偷襲時不幸遇難。你若再拿身故之人說笑,休怪我不客氣!”

眼看路冠揚神情激動,薛海寧依然不罷休,仍是步步緊逼地說道:“平陽穀覆滅那日,可是有人親眼看到路莊主的妹妹被獨孤夜那個大魔頭擄走,難道路莊主還要繼續裝聾作啞,自欺欺人嗎?”

“你……”路冠揚此刻不僅感到顏麵儘失,還有種被挑釁的氣憤,他壓抑著怒火,狠狠瞪向薛海寧,咬牙切齒地說道:“就算家妹真的被獨孤夜擄走,那也是絕塵山莊的私事,與你何乾?你最好少管閒事!”

薛海寧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薛家與路家是世交,路伯伯早就認了我做乾兒子,絕塵山莊之事自然與我有關,更何況還是雲歌妹妹的事,那我就更該管了。”

蘇若夢插嘴道:“倘若路姑娘真的被獨孤夜擄走,那我們更要儘快行動,以免路姑娘遭遇不測。”

葉無痕淡漠地說:“恐怕是凶多吉少。獨孤夜是什麼人?你以為路冠鳴落到他的手中真能活到現在嗎?”

“雲歌妹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薛海寧瞥了一眼路冠揚,指桑罵槐地說道,“我相信雲歌妹妹一定能化險為夷,老天有眼,纔不會讓某些心術不正,品行不端的惡人得逞!”

尤百勝說道:“好了,不管路姑娘是否落入獨孤夜手中,我們這次都下定決心圍剿,若是能安然無恙地救出她更好。我召集各位來是商議對策,不是激化你們的私人恩怨,大敵在前,還請各位能夠齊心協力。”

“冇錯,現在商議對策要緊,大家一定要團結。”與尤百勝年紀相仿的陸滿塘也跟著附和道。

薛海寧兩手一攤,無奈地笑道:“可是我們想了半天,哪有什麼萬全之策?依我看,就硬著頭皮上唄,咱們人多勢眾,縱使那獨孤夜有三頭六臂,也定能將他重創!”

“不可魯莽。”尤百勝神情嚴肅地瞥他一眼,“此等大事豈能兒戲?”

薛海寧冷冷一笑:“我也不想魯莽行事,可想不出辦法來就這麼乾坐著?”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愁眉不展之際,突然從房梁之上傳來一個聲音:“我可助爾等一臂之力!”

這聲音清雅動聽,卻鏗鏘有力,不失江湖中人的堅毅。

隨即,聲音的主人縱身一躍,在眾目睽睽之下盤旋而落。

他如雪的白衣在空中飛逸出磅礴的紋路。

這是個身姿卓越,頭戴輕紗鬥笠的雪衣人。

眾人雖看不清他鬥笠下的容顏,但還是被他脫俗的氣質所吸引。

白衣勝雪如世間謙謙君子。

風華絕代如天上皎皎明月。

這一瞬間,蘇若夢怔住了。眼前之人如詩如畫,彷彿夢境一般,令她辨不清看不明,猶如恍入迷霧,卻重擊了她常年似湖水一樣平靜的心房,陣陣漣漪激湧而起,久久不得安寧。

“你是何人?”尤百勝驚愕地看著他,質問道,“天龍會一向守備森嚴,你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潛入的?”

白衣人淡若秋水地說:“那些守衛功力太差,在我眼中形同虛設。”

葉無痕衝他投去敵意的目光,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我叫無名。”白衣人漠然答道,“你們要殺獨孤夜,我可以幫你們。”

葉無痕嗤笑:“無名?連真實身份都不願透露,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就憑這個!”

白衣人單手一揮,一股強勁的真氣便橫掃四方,在場的所有人皆被擊中,橫七豎八倒地一片,竟毫無還手之力。

殿內的一切都被波及,刹那間墜梁落土,一片狼藉,就連用花崗岩雕塑而成的神像也在瞬間分崩離析。

在場的六大門派代表了整箇中原武林,是名門正派之中的翹楚。

他竟僅憑一人之力挑戰整箇中原武林!並且還是單手運功,一招製敵!

上一個敢這麼做的百年來隻有虛空神教教主慕容虛無,可他也因此受了重傷,並未取得壓倒性的勝利,等於是兩敗俱傷,不算值得驕傲的戰績。

可現如今這個白衣人的功力還遠在慕容虛無之上,此番單手對抗六大門派,並一招製敵的事蹟足以當做炫耀的談資,榮光一生。

“你……你這個臭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天龍會的地盤上撒野!”棠溪門門主陸滿塘此時已受了嚴重的內傷,倒在地上無法站起,隻能衝白衣人怒聲嚷嚷著。

白衣人左手輕抬,無形的內力便將陸滿塘狠狠禁錮,他整個人都飄浮到半空中,動彈不得。

眼看陸滿塘麵色漲紅,青筋暴起,喘氣聲也越來越急促,識相的薛海寧連忙衝白衣人服軟道:“少俠饒命!他不是有意的……彆殺他……”

見有人給了台階下,白衣人倒也聽勸,甩手將陸滿塘重重地摔在牆上,隨即他便軟綿綿地落地,徹底昏厥過去。

“陸前輩!”薛海寧見陸滿塘重傷昏迷,急忙衝上前去將他扶起,並運功為他療傷。

可白衣人並未收手,隻見他兩手運功,掌間真氣便似星光流轉,蜿蜒而上,待充盈之際他又用力朝前一推,招式頓如七星連珠一般鋒芒璀璨,軒然四射。

整個大殿都搖搖欲墜,地麵也四分五裂,空中瞬間塵沙漫天,飛石肆意。

蘇若夢見牆壁已出現深深的裂紋,再這樣下去,大殿會轟然倒塌的!

她不禁衝白衣人大喊道:“這位少俠,你與我們無冤無仇,快住手!”

白衣人便立即收手作罷。

看來他並不想與眾人為敵,隻是為了顯現功力。

“難道……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北鬥七星神功?”尤百勝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擦乾嘴角的血漬。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白衣人,一臉萬分震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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