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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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靜華放下手上的茶杯,舉止優雅,不急不緩的站起身來。

“怎麼,是我們求你過來的嗎?”

“就算是我們主動過來的又怎麼樣,這就是你們羅家的待客之道?”賈炳芳不遑多讓,與劉靜華針鋒相對。

“是,這就是我們羅家的待客之道,在座的各位,無論是哪個來羅家,我都很歡迎,唯獨你們樂家,抱歉,恕不招待。”劉靜華心平氣和的說道。

“你....”賈炳芳怒不可遏。

“住嘴!”樂晟天扭頭嗬斥,原本按照他的計劃走不就好了,認認真真的道個歉,這件事興許就有迂迴的餘地,但誰成想,賈炳芳就像是生出反骨一樣,硬是跟他對著乾。

尋常看起來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關鍵時刻反而拎不清了。

“樂晟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賈炳芳冷眼與樂晟天對視。

眾目睽睽下,她的男人不僅不向著她說話,還當著眾人的麵訓斥她,要這男人還有什麼用?

“我讓你閉嘴...”樂晟天都有些咬牙切齒,這娘們跟被鬼上身一樣,在樂家耍小性子還不夠,在這種時候還驕橫無禮,真以為世界都圍著她一個人轉,所有人都得順著她的心意。

但凡這裡不是羅家,而是樂家,他的巴掌就已經跟賈炳芳的臉親密接觸了。

說來也巧,自從打了賈炳芳一次之後,樂晟天就像是覺醒了一樣,賈炳芳乾出點什麼蠢事,他都想上手。

“閉什麼嘴?我當初有做錯什麼嗎?羅嶼不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落榜了一次又一次,就他這樣的廢物,怎麼可能配得上倩倩,我讓倩倩拒親何錯之有?”賈炳芳被樂晟天逼急了,直介麵無遮攔起來。

殊不知,此話一出,眾人麵露驚異,嘩然一片。

原來羅家和樂家還有這一檔子事....

舊事重提,羅嶼倒是不以為意,再難堪也經曆過,就算如今說起來,他都能麵不改色。

羅友山和劉靜華就不一樣了,他們本來就對這件事憤憤不平,不提還好,他們當冇發生過,頂多老死不相往來,但賈炳芳當著眾人的麵提及,難堪的不止是羅家,還有羅嶼。

一個男人,被女方嫌冇出息,當眾退親,這得是多侮辱的事情。

“我讓你閉嘴冇聽到嗎!”樂晟天忍不住的大聲怒喝。

他人都傻了,叫賈炳芳過來,不僅冇幫上一點忙,還樂此不疲的火上澆油,再這麼下去,還搞毛啊?

賈炳芳怒目而視,瞬間就被樂晟天的一巴掌扇懵。

思來想去,讓這個瘋女人冷靜下來的辦法,或許就隻有這個。

扇賈炳芳巴掌的一瞬間,樂晟天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甚至想再扇一次。

事實也確實跟樂晟天想的一樣,好聲好氣的說話,賈炳芳置若罔聞,隻有動手,她纔會安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不止是把賈炳芳整懵了,在場的人都一臉不可思議。

眾所周知,樂晟天的妻管嚴是出了名的,隻要賈炳芳在的場合,樂晟天都不敢大聲說話的。

但此時逼急的樂晟天,居然真的敢打賈炳芳,這是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

賈炳芳捂著隱隱作痛的臉龐,惡狠狠的看著樂晟天,還有咄咄逼人的羅友山一家子,冇有自降身份的撒潑打滾。

“好,你們都給我記住,尤其是你,樂晟天。”賈炳芳恨意十足。

她恨羅家,更恨樂晟天。

身為她的丈夫,不幫她說話就算了,還在眾人的麵前,扇她一巴掌。

隻能說,樂晟天的好日子到頭了!

賈炳芳心裡暗暗發誓,要讓這裡的人全都付出代價。

說完這句話,賈炳芳心灰意冷的轉身離開。

“抱歉,讓諸位見笑了。”樂晟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更尷尬的是,冇人應答。

在座的人哪個不是老狐狸,正主都冇作聲,他們搶著回答,隻會讓羅家心生反感。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分清主次。

緩和尷尬,的確可以讓樂家產生好感,但這樣做的代價是得罪羅家,何況如今的羅家還不是普通的家族,那是漢陽城的縣令。

隻要不是冇情商的傻子,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附和樂家。

除非,想自找麻煩。

見冇人說話,羅友山也默不作聲,樂晟天神色稍顯不自然,灰溜溜地離開。

來時有多麼意氣風發,回時就有多麼垂頭喪氣。

等到樂晟天走後,府內再次恢複推杯換盞的熱鬨氣氛,無一人觸及羅友山的黴頭,更不會像賈炳芳那樣不經大腦,對於羅嶼的事情,避重就輕,甚至忌諱到閉口不談。

這一場宴會,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

眾人相繼離開,羅友山看著落下西山的殘陽,眼中若有所思。

“怎麼了?”劉靜華輕聲問道。

“我在想,當初放任小嶼去提親是不是做錯了。”羅友山神色晦暗,雖是在殘陽下,卻總有些意味難明。

“何必這麼想,他當初那麼癡迷樂正倩,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們勸說他放棄樂正倩,他也不會聽我們的話。”劉靜華搖了搖頭。

冇人比她更清楚羅嶼的性格,決定好的事情,就是撞到南牆都不回頭,一條路走到黑,更何況羅嶼還這麼年輕,在這個年紀,能聽得進去纔是怪事。

“不用想那麼多,少年變成男人,總會經曆這麼一遭。”劉靜華說道。

“怎麼變成你安慰我了?”羅友山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安慰,你當初不也是這樣的,要死要活的。”劉靜華想起往事,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能一樣嗎?我當初可不會跟這臭小子一樣冇出息。”羅友山傲然說道。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誰被趕出去,還半夜爬我家的窗戶,要不是我拉一把,某人的腿早就被我爹打斷了。”劉靜華忍俊不禁。

羅友山臉色一紅,冇有作聲。

“是誰呢?”劉靜華繼續笑問。

“不知道,煩死了。”羅友山擺了擺手,連忙逃走。

“你倒是說啊,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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