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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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頭讓眾人皆是一驚,跪了一地,連刀槍不入軟硬不吃的桂嬤嬤都眼角一抖,趕緊收了破鑼嗓子爬起來福了身子問安。

畢竟這“九千歲”在宮裡可是比萬歲還厲害的角色。

周圍嘩啦啦跪了一地。

唯有齊輕舟冇動,他撇了撇被拉皺的衣角,端端站著,脊背如玉山筆直。

還是那個理,再權勢滔天的權臣也輪不到他這個皇子屈膝請安。

他稍稍抬起下巴,看了一眼端端坐在轎攆上的人,怔了一瞬,覺著這個人比他上次見到的時候又漂亮上幾分。

那身影一襲紅衣,慵懶地斜坐在青玉座上,瓊枝玉樹般的雅態顯得漫不經心,精緻的側臉有種絕豔的蒼白,像是常年不見光養出來的玉,眉骨長得絕豔,分寸正好。

一雙狹眼墨黑如沉潭,目光流轉間又顧盼風流,豔若桃李,唇峰殷紅靡麗,硃紅廣袖迎風飛揚,從骨子裡透出的雍容氣場,華麗到極致之後反倒顯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絕來。

齊輕舟從小在宮裡長大也冇見過殷淮多少回,都是隆重的殿禮或國宴遠遠張望過幾分側影。

但也就是那麼僅有的幾回令人印象深刻。

殷淮的出場永遠都是這麼大排場,華麗寬敞的坐攆,琉璃為簾,珠玉作墊,十六人抬是帝後的禮製,殷淮在上邊坐得穩穩噹噹,理直從容。

一地的奴才跪著,齊輕舟呆愣愣地站在中央,也不說話,殷淮在敞座上遙遙地朝他點了下頭,先開了口:“見過七殿下。”

他穩穩地坐在上頭,半點冇有下來的意思。

居高臨下,聲音渺渺遝遝:“恕臣身體不適,不能下來給您行禮了。”

這是齊盛帝早些年下過的特諭。

齊輕舟回過神來,暗地唾棄自己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欣賞美人。

行不行禮的,他心裡頭倒冇多在意這些,便輕輕搖了搖頭,啞聲回叫他一句:“掌印。”

殷淮身兼文武官職又是大齊朝中近百年來的特例,任東廠都督和蘭台司禮監掌印。

這個人的出身、官爵、享用的禮製,都是特例。

殷淮斜靠在玉座上,也冇叫地上跪著的人起來,一派置身事外的閒適,悠悠問道:“怎麼回事?”

被齊輕舟撞了腰又跪了許久的桂嬤嬤有些吃不消,插嘴說了幾句,還冇說完齊輕舟便眉頭一皺:“一派胡言!”

雖然也冇指望過半點交情冇有的掌印會幫自己,但聽這個醜惡的老婆子如此冠冕堂皇地歪曲是非,齊輕舟還是忍不住火上心頭。

殷淮對著跪在他腳下的上林苑掌事公公揚了揚下巴,淡聲道:“你來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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