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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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盛大,極儘奢靡鋪張,李皇後與太子麵上生輝,沉溺於萬眾朝拜的場麵。

各位皇子與公主也紛紛準備了節目和禮物逗齊盛帝開懷,李皇後笑得端莊大方:“連小十七都上來吹笛子了,咱們七殿下平日最是個多彩多藝的,怎麼今晚上毫無動靜?快來,你父皇可是盼了你一晚上。”

彼時齊輕舟正在殷淮的投喂下吃蝦子,被提到也從容不迫:“好啊,待兒臣準備準備也來綵衣娛親一番。”

殷淮知道皇後為今日頗花了一番心思,後頭還準備了個大驚喜。

等宴會結束的時候,樓閣頂梁上便會有一幅巨大的“妙道得仙”神符從天而落。

好大喜功的齊盛帝向來最吃這一套。

殷淮揚唇諷笑,這些天丞相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虧,皇後這邊確實是該下點功夫了。

他不急,身邊不是還有個更該急的麼。

殷淮低頭瞥了一眼挨著他坐的小皇子,慢條斯理擦了擦手,完美無瑕的臉上露出些微遺憾,話也透得不露痕跡:“臣隻是想起當年陳皇貴妃一舞傾城,同樣也是從空中拉起一道“萬壽無疆”,說起來貴妃還是首創,不成想,今日情景再現,卻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齊輕舟瞪圓眼睛,他年歲小,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淵源,母妃從來都是他心中的禁忌,靜了一會兒,他低著頭輕聲問:“掌印,你說我借舞劍之機裝作無意挑開繫繩可行麼?”

他不爭彆的什麼,但涉及到他母妃就不行,必須要讓皇後東宮看清楚他的底線。

連討個聖寵都要抄襲他母妃,這不成心噁心人麼?齊輕舟不忍這個。

殷淮心中滿意,細長眉眼光華幽幽流轉,眼底湧起一絲微不可察的亮色,像冬日晴天裡的雪光,語氣裡卻充滿擔憂:“殿下不怕皇後打擊報複麼?”

“她打擊報複我還少麼?也不多這一件。”齊輕舟漠然回答,“掌印不用勸我。”

殷淮歎了口氣,默不作聲,眼底悠然的笑意卻越發漾開,雖然也許今夜之後,皇後太子甚至丞相都不會再對小皇子手下留情,但那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小皇子是挺可愛的,人也得趣,放在身邊養著日子不至於像以前那麼孤寂無聊,但這幾分趣還不足以擾亂他的計劃。

果不其然,齊輕舟淩空舞劍,狀似無意間劃破那根繫繩,一副钜製的“妙道得仙”神符從天而降,蔚為壯觀,驚堂滿座,齊盛帝激動得恨不得走下殿台抱他叫“心肝皇兒”。

齊輕舟麵上儘是無辜且無措,撓了撓頭,誠心誠意道:“父皇,這、這不是兒臣準備的,不知道是不小心借了誰的花獻佛,實在對不住這位準備驚喜的有心人。”

半真的話,不能叫撒謊。

殷淮怡然自得端坐在席上看小皇子演戲,修長的食指有一搭冇一搭輕點茶幾,抬手用茶杯擋住唇角,掩住幾乎就要漫上來的笑意。

孺子可教。

小皇子還挺機靈,該起作用的時候絕不掉鏈子。

往後還有的是能用上他的地方。

齊盛帝此刻哪裡還管這個,激動難掩地感歎:“無妨,都是天意,朕記得,當年雪夕她也是這麼……”

皇後被齊輕舟攪了局本就滿腔怒火,此時齊盛帝還在滿朝文武和後宮麵前提陳皇貴妃的名字更令她恨不得當場將齊輕舟碎屍泄憤。

這樣莊重隆盛的時刻,皇帝公然提那個死人的名字是什麼意思,把她和太子的麵子往哪兒擱?

煌煌明燈之下,齊輕舟麵不改色,隻回以平靜的眼神。

齊輕舟收了劍,回到台下,宗原將他拉到一角,麵色擔憂:“殿下怎麼知道那裡有兩根隱藏的繫繩?”

齊輕舟滿臉的漠然尚未藏起,與他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判若兩人,擦了擦劍刃:“哦,那個啊,掌印告訴我的。”

宗原眼瞳一縮:“是他讓你這麼做的?那東廠魔頭是給你灌了什麼**湯?”

齊輕舟皺眉瞧了他一眼,不滿道:“不關掌印的事,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他們可以算計我,但卻不能在我母妃身上做文章。”

宗原恨鐵不成鋼:“殿下瘋了嗎?壞人美事,樹大招風,以後皇後太子不會再給你留一條活路,他們會不遺餘力對付你。”

齊輕舟無所謂地聳聳肩,輕飄飄道:“他們現在也冇省著力啊。”

宗原歎氣:“殿下長點心吧,你玩不過丞相皇後的,也玩不過殷淮。”

作者有話說:

不會很那個的啦,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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