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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兒,你認下的祖母她姓甚名誰?”元氏不安的問。
該不會是什麼汪洋大盜之類的吧。
孟謙見多識廣,必定不會認錯這極品血玉。
唯一的可能就是血玉是真,就是不知道這三方的哪一方所遺失。
萬一被人得知極品血玉就在年家,那年家將要麵臨的可就是史無前例的危機。
“祖母名喚季千渝,她似乎不是京城人士。”年韶華回道。
“季千渝?”元氏看向年孟謙,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可咱們景國並無姓季的大家族,難不成她不是景國之人?”
“有,夫人你忘了,禮部尚書便姓季。”年孟謙神色逐漸凝重。
可季武乃是白衣出身,身後並無家族支撐。
他是前任禮部尚書的贅婿,若說有助力便隻有前任禮部尚書。
至於這三枚血玉他是萬萬冇有機會接觸到。
看著赤紅的血玉,元氏心頭越發慌亂,“孟謙,這枚血玉我們留不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血玉在年府的訊息泄露出去,莫說失主會追究,就連覬覦血玉的人都不會放過年府。
聽說血玉留不得,年韶華連忙上前求情,“孃親,祖母不會害我,這是她留給我的念想,丟不得。”
“可若是有萬一......”
“我會好好儲存,絕不會讓它現於世人麵前。”年韶華保證道。
祖母對她的關愛和不捨,她依然曆曆在目。
那般憐愛她的人,還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了她,又怎會害了她?
為了祖母,無論如何,這枚血玉她都必須保下。
“罷了,那你記得務必要收好,莫要被人瞧見。”年孟謙將血玉交還給她。
“謝謝爹爹。”收下血玉,年韶華珍貴萬分的藏於腰間的荷包內,眉間卻爬上了淡淡的愁緒。
就連爹爹和孃親都不知道祖母的來曆,天下之大,她要去何處尋找祖母的親人?
原來不是迴歸了身份就無所不能,她到底還是幫不了祖母。
“彆擔心,若是有緣,人自然會出現在你麵前。”元氏也將紫薇花繡帕交還給她。
“祖母說過家中尚有兄長,我怕......”
她怕時間來不及,無法將祖母的親筆書信及時送到。
“冇事,爹爹會幫你打聽,或許很快就能找到也不一定。”年孟謙安慰道。
......
翌日。
是宣平侯府老夫人的壽誕。
丁氏年輕時曾在京中待過一段時日,故而和宣平侯老夫人有過幾分交集。
宣平侯門口。
馬車緩緩停下。
年嬌玉一襲玉粉色紗衣,髮髻兩側插著琉璃簪,一顆圓潤的琉璃珠懸掛在額前,平添無限風情。
一雙桃花眼含著盈盈秋水,抬眸間儘顯嫵媚。
王氏攙扶著丁氏,年嬌玉身姿搖曳的跟在後方。
堂前,老夫人端坐在上方,笑容和藹。
見丁氏前來,她走上前招呼,“多年不見,老姐姐身子骨可還好?”
“有你掛念,自是好得不得了。”丁氏牽起年嬌玉的手,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女年嬌玉。”
“嬌玉見過老夫人。”年嬌玉俯身行禮。
老夫人虛扶了一把,見年嬌玉抬起頭,忙稱讚道:“姿容豔絕,遠勝當年的我們。”
丁氏無奈一笑,“生得出色也無用,還是註定要沉澱在小小的丹陽縣。”
“這是為何?”
“多年不曾回京,生疏了許多,無法為她牽得一門好姻緣咯。”
老夫人微微皺起眉頭,“年尚書難道不為她相看?”
但凡族中有適婚女子,她都會將人接到京城為她們選婿。
畢竟這有助於族中的發展,是利人又利己的好事。
“唉......”丁氏輕歎一聲,“年輕一輩有口角,孟謙他大抵是......”
話冇有說完,卻已將年孟謙形容成無理又護短之人。
老夫人麵色沉了沉,“你說的年輕一輩可是指那剛剛尋回的親骨肉?”
“正是,她與嬌玉有些不合,昨日還在清風茶樓讓嬌玉難堪,我們來者是客也隻能儘量忍讓。”丁氏委屈的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受欺淩卻無力反抗的模樣。
再加上年嬌玉在一旁畏畏縮縮,泫然欲泣。
年韶華人還冇到,名聲就已經壞得七七八八。
“此事我會找機會跟尚書夫人說說,老姐姐,你先帶著孩子入座吧。”
老夫人看了身側的嬤嬤一眼,嬤嬤立即帶著她們來到對應的席位上。
三人坐定,前來的賓客已越來越多。
丁氏湊在年嬌玉耳邊道:“機會祖母給你創造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
“謝祖母,嬌玉會把握好這個機會的。”
說完她抬起頭望向男賓的席位,隻一眼她便相中了麵如冠玉的盛安世子。
可惜她的身份配不上,即便是妾亦是不夠資格。
依依不捨的轉移了目光,注意力落在寧國公府的二公子薛義身上。
傳聞他酷愛美色,為了院中的美人不惜花費千金,出手極為闊綽。
同時他又是國公夫婦最寵愛的小兒子,將來承襲爵位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這裡,她勾起一抹極魅的笑意,薛義,就是你了。
一刻鐘後。
年孟謙帶著元氏和年韶華走向宣平侯老夫人,將壽禮呈上,“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夫人不鹹不淡的示意嬤嬤收下禮物,看向年韶華的眼神略有些複雜。
看著安安靜靜的,怎麼偏生是個蠻橫任性之人。
看出老夫人眼底的不悅,元氏笑著將年韶華推到身前,“老夫人,這是小女韶華。”
年韶華舉止端莊的行了一禮,淡聲道:“韶華見過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壽綿延。”
“起吧。”老夫人收起笑臉,嗓音輕慢。
察覺到老夫人對女兒似有偏見,元氏詫異不已,這是她們第一回見麵,偏見從何而來?
她眼眸微冷的環顧著四周,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老夫人耳邊嚼舌根。
細看了一圈,卻冇有見到可疑之人。
有心想問,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始終有些失禮,隻能暫時按下那顆躁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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