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元氏發現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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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痛心疾首的指責和聲淚俱下的哭訴,讓餘華成了貪圖富貴,不顧親情的惡人。

偏偏餘華的體力已到極限,就算有心,她也無力反駁。

是善是惡從不是一個人或一句話就能判定。

她不在乎世人的批判,隻在乎親人對她的看法

深深的看了元氏和年承禮一眼,見他們臉上並無鄙夷的神情。

她才慢慢地闔上了眼眸,昏倒在丹楓身上。

“快快快,將她扶回榻上。”柳大夫急忙喊道。

一刻鐘後,年孟謙回府。

“老爺,少爺回來了。”門房歡喜的說道。

“你說真的?”年孟謙頓時亮了一雙眼。

門房點點頭,“千真萬確。”

“承禮......”他撩起衣襬就跑向照水閣。

路過的下人提醒道:“老爺,少爺此刻在朝陽院。”

年孟謙這才調轉了方向直奔朝陽院。

隻是偌大的朝陽院空蕩蕩的,除了幾個灑掃的丫鬟再不見其他人。

“老爺。”丫鬟俯身行禮。

年孟謙問:“夫人,少爺和小姐呢?”

“在西側小院。”

一聽到人都在西側小院,年孟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正在發生。

“年順,去西側小院。”

主仆二人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院門口。

隻見元氏擔憂的望著緊閉的房門,另一名清風般的少年則靜立在一旁。

而他那一向意氣風發的乖女兒卻彷徨失神的坐在椅子上。

他滿眼疑惑的問道:“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

“爹爹。”年朝華驚喜的回頭,眼淚再度落下。

她小跑兩步來到年孟謙麵前,皺著一張臉顯得無比委屈,“爹爹終於回來了,女兒真的知錯了。”

年孟謙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又做錯什麼了,跟爹爹說說。”

“兒子見過父親。”年承禮端正的行了一禮,又退回了原位。

見到這父女情深的一幕,他總算知道年朝華為何會被寵壞了。

有這麼一個嬌寵又縱容的父親,難怪會養成那殘忍無情的性子。

“承禮,你為何突然回來?”年孟謙邊哄著年朝華,邊問他。

年承禮隻是淡淡的回道:“再不回來,尚書府恐怕要聲名儘毀了。”

年僅十六,尚在閨中的年朝華如今就敢殺人,更遑論以後。

若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招惹了她,她又會用什麼手段報複呢?

“這話是何意思?”年孟謙有些茫然的看向餘氏,似用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元氏也不知從何說起,乾脆緘口不言。

轉身進了房中,幫著丹楓照顧餘華。

她擰乾帕子,細細的擦拭著那張慘淡如霜的臉。

“夫人,奴婢來就好。”丹楓上前想要將接替她。

元氏搖搖頭,“讓我來吧,這是我該做的。”

餘華若是她的女兒,那她虧欠女兒的用一輩子來還都不夠。

她若不是,那就是朝華無理在先,還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不管是前者和後者,對餘華,她總歸是虧欠的。

見夫人不願退開,丹楓隻好拿起另一塊帕子擦起了那雙血跡斑斑的雙腿。

擦拭到腳底的時候,她無意呢喃道:“這三顆痣竟比血還要鮮紅。”

聞言,元氏愕然失色,她呆愣的問:“你說的是什麼痣?”

“就是餘華腳底的三顆硃砂痣啊。”

元氏猛地站起,連碰倒了一旁的水盆都仍不自知。

她快步來到床尾,顧不得禮數就抓起餘華的腳。

白皙的腳底果然躺著三顆赤紅的硃砂痣。

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的歪斜,她奪門而出,喊道:“承禮,脫下你的鞋襪。”

見元氏那幾乎崩潰的神情,年承禮不敢遲緩。

三兩下就褪去了鞋襪,將腳底麵向著元氏。

“一模一樣,都是三顆赤紅色的硃砂痣。”

她麵色陡然一變,上前抓著餘氏的衣領,怒問:“說......當年你是不是調換了兩個孩子?”

此話一出,除去年承禮,在場之人皆是瞪大了一雙眼眸。

尤其是年朝華,她靠在年孟謙身上,手腳止不住的輕顫。

不可以,餘氏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她這一輩子就徹底完了。

而年孟謙正處於震驚當中,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調換孩子?

餘氏的孩子不就是餘華,她和誰調換了,總不會是他的朝華吧。

餘氏站在原地,一顆心卻沉得如同灌了鉛h為什麼元氏會得知真相?

她是已經確定了還是隻是單純的懷疑?

不行,真相還未水落石出,她絕對不能慌。

輕吸了一口氣,她不解的問:“夫人,什麼調換孩子,我聽不懂。”

“當年我生產之時,你是不是將人全部遣了出去?”

“那是因為房間太小,實在站不得人啊。”

“你女兒隻比我的孩子大三日,看起來冇有太大區彆,所以你才趁機偷換了兩個孩子,餘氏......是也不是?”

餘氏已經被嚇得汗流浹背,卻還是咬緊牙根死不鬆口。

“冇有的事,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下這等違背良心的事啊。”

任憑餘氏萬般解釋,元氏都不再相信。

她麵色慢慢沉了下去,“承禮,去清河鎮,我就不信此事無人知曉。”

“等等......”丹楓忽然跑出,將一封信件交到元氏手中,“這是餘華先前交給我的,說是有關清河鎮,若夫人提及就將信件交予您。”

元氏接過信,上麵赫然提到若對當年生產之事有疑惑,就到飛雲客棧找人。

將信遞給徐嬤嬤,元氏說道:“去飛雲客棧,將來自清河鎮的人請回來。”

“是。”徐嬤嬤領著丫鬟迅速離去。

等待的時間裡,年朝華已慌到六神無主。

她哭唧唧的扯著年孟謙的衣袖,弱弱怯怯的問:“爹爹,你們是不要我了嗎?”

悲切的啼哭聲喚回他的神智,他搖頭撇去不該有的想法。

朝華就是尚書府的千金,是他唯一的嫡女。

這一點絕不會有假,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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