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都欺辱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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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榜上通緝的人,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裡?

十六年過去了,本以為當年的事就此揭過。

冇想到他還敢回到京城,還要求公開重審。

不會有人信他的,就如同十六年前一樣。

他回來,除了自尋死路,什麼都改變不了。

想到這裡,她抖得厲害的手漸漸平靜下來。

“林氏,將當年破廟中的經過再重複一遍。”發話的人是北寧。

耿林氏疑惑的看向他,又看了堂上的順天府尹一眼。

這人又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越俎代庖。

府尹大人都還冇發話,他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麵對他的問話,耿林氏淡淡的移開視線,不作回答。

當年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見識淺薄。

可如今她已是耿員外的續絃,是堂堂正正的耿家夫人。

他憑什麼這麼質問自己?

耿林氏不屑的舉動讓順天府尹暗暗抹了把汗。

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可是定淵王麾下的北寧大人。

他可是掌管著生殺大權的暗衛統領。

得罪他的人向來隻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順天府尹乾咳一聲,說道:“北大人問話,林氏,你還不回答?”

耿林氏驀然抬頭,接觸北寧那嗜殺的眼神,一時間冷汗濕透了後背。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當......當年的事......民婦記不清了。”

搭在腿前的手再次輕顫,耿林氏極力忍耐的心中的恐懼。

連順天府尹都要忌憚的人,又豈會是什麼小人物,是她看走眼了。

隻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何要親自過問這樁再普通不過的案件?

“你記不清楚,那就由我這個當事人來說個分明。”花龍憤然開口。

時隔十六年,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耿林氏,她就是當年恩將仇報的女子。

想到一時的善心竟毀了自己的一生,他眼中陡現一股殺意。

“十六年前,將你綁在柱子上淩辱之人究竟是我還是耿文宗?”

隨著花龍的話音落下,耿林氏麵色瞬間慘白。

她紅著雙眼吼道:“你胡說什麼?”

他明明答應過,不會將自己被淩辱的過程當眾說出。

為何還要出爾反爾?

她戰戰兢兢的回頭,門口的百姓皆是交頭接耳。

膽大些的婦人甚至朝她吐了口唾沫:“我呸,原來早就不是清白之身。”

旁人的議論和唾罵,她還能儘力忽略。

可身側的耿員外也露出了雷劈一樣的神情。

她急忙解釋道:“老爺,不是這樣的,你要相信我。”

“耿林氏,回話,欺辱你的人究竟是何人?”北寧的嗓音極冷。

讓耿林氏意識到今日怕是瞞不過去了。

於是她含淚瞪向花龍,恨恨的道:“是他,就是他欺辱了我。”

“證據呢,光憑你一麵之詞可定不了他的罪。”

“當年府尹大人已查明真相,案情也被記錄在冊,這就是證據。”

北寧微微抬手,身側的人遞上一本書冊。

他將書冊翻至十六年前,記錄著花龍行凶的那一頁。

“除了那一柄匕首,其餘人的證詞皆可推翻。”

“是,是。”順天府尹看似鎮定,實則頭皮麻了半邊。

當年在場的證人都是死者身邊的仆人,有利益關係的人做不得證人。

但為了那萬兩白銀,他還是明知故犯。

“我且問你,死者的致命傷在何處?”

順天府尹低頭沉思,“是在右側腹部。”

“傳當年的仵作。”

“是。”

不久,仵作便在衙役的帶領下走上公堂,“見過大人。”

北寧問:“十六年前,耿文宗的案件你可還記得。”

“回大人,小人依稀記得,他的致死傷處在右側腹部。”

“若是匕首未曾全部冇入,可會致死?”

“不會,若不是損及內臟,他還有活命的機會。”仵作據實回答。

北寧嗤笑一聲,轉頭看向逐漸慌亂的耿林氏。

“你說花龍殺了耿文宗,那花龍的身手如何?”

耿林氏身子陡然一頓,下意識回道:“自是極好。”

“若是極好,要殺耿文宗,怎麼不選擇更為致命的頸部?”

“許是失手也有可能。”

“最後再問你一句,耿文宗死的時候,誰站在他身側,你又是否真被耿文宗欺辱過?”

“不,欺辱我的人乃是花龍,耿文宗就是被他殺死的。”

“不到黃河心不死。”北寧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七八名中年男子被押上公堂。

“叩見大人。”

他們齊刷刷的跪在堂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自從被驅逐出耿府,他們就勤勤懇懇的做回莊稼人,也早已在鄉下娶妻生子。

這突然被帶回城中,也不知究竟所為何事。

“抬起頭,看看你們身側的人,可認識?”北寧聲線越發低沉,顯然快冇了耐心。

得到準許,幾人才抬頭看去,“你......你們......”

待看清楚身側的人,他們皆是震驚不已。

同時也猜到了即將要麵對的事。

北寧眉峰微挑,“從實招來或可減刑,拒不招認,那就試試定淵軍的審訊手段。”

定淵軍三個字一出,所有人彷彿都泄了力氣。

任何欺瞞與辯駁的想法,頃刻間煙消雲散。

“大人,我們招。”

當年他們抬著死去的耿文宗回到府中。

在老爺那要吃人的眼神中,他們不約而同的隱瞞了實情。

直說少爺強暴未遂,在破廟中被人殺死。

誰知那名凶手竟冇有逃走,反而去了順天府報案。

為了耿府的聲名,老爺說服了那名受害的女子,將罪名全部轉移到那名凶手身上。

公堂上,凶手被判處終身監禁,可他逃了。

再後來,那名女子不知如何竟坐上了耿府主母的位置。

為了隱瞞那段見不得人的真相,她將他們一個個驅離耿府。

“大人,這就是當年的真相。”幾人異口同聲。

北寧再問:“當年欺辱她的究竟是誰?”

猶豫再三,幾人才怯怯的低下頭,“少爺第一,我們隨後,都欺辱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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