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乞丐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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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人砍下親父的手指,又將手指放入親孃的床底。

這坑爹又坑孃的,她到底想做什麼?

厲景臨轉動著手裡的茶杯,語氣偏冷,“據調查,剛出生不久,她爹就想將她們母女賣去勾欄之所,是尚書夫人於心不忍纔將其母女買回。”

“那她爹倒是罪有應得,可她母親也是受害者,她和她母親更該惺惺相惜纔對啊。”

“動輒打罵,這樣的母親你會跟她惺惺相惜麼?”厲景臨反問。

聞言,盛安緩緩收斂了笑意,“原來也是一個可憐人。”

爹不疼娘不愛,這般命運多舛,又有幾人能夠保持初心?

“回去收拾東西,後日前往東裕郡。”

盛安還沉浸在餘華那悲慘的遭遇中,耳邊冷不丁響起厲景臨那冷冷淡淡的命令。

“什麼?我也要去?”他纔剛從邊境回來,安生日子都冇過幾天。

可主帥的命令都下了,他一個少將隻能唯命是從。

同時,餘華也聽說了東裕郡暴亂之事。

前世,幾座山頭的土匪聯合控製了整座東裕郡。

朝廷派驍勇將軍徐勝前去壓製,結果反被當做人質困在城中。

不得已隻能將剛剛得勝還朝的定淵王再次派了出去。

那一役中,盛安身負重傷,定淵王下落不明。

短短六個月,二皇子厲景恒迅速拉攏定淵王一派的官員。

更是為了元大將軍手中的三十萬兵權,而迎娶年朝華為正妃。

可他不知這一切都在厲景臨的算計之中。

看似穩操勝券,其實厲景臨纔是坐觀全域性的人。

年朝華若嫁與厲景恒為正妃,年府便會和二皇子府捆綁在一起。

一旦厲景臨強勢歸來,冇有盛安的偏愛,年朝華還能躲過一劫麼?

年府和元大將軍又該如何保全自身?

餘華額頭上冷汗直冒,“不可以重蹈覆轍,我必須阻止這一切。”

前世隨著年朝華被困於錦王府。

關於年府與元大將軍的後續,她知曉的不是很多。

那時的年朝華已洞悉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並冇有管他們的死活。

但細想也知道,他們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她努力回憶起前世的細節,將需要注意的事項寫了下來。

清平侯府附近,她尋了個小乞丐。

“小朋友,幫姐姐送個東西,姐姐給你銀子。”

抓著一錠碎銀,小乞丐笑容滿麵的來到清平侯府門口。

“有人托我送信給世子,能不能幫我通傳一聲?”

看門小廝不耐煩的擺手,“去去去,一個小乞丐還送什麼書信。”

小乞丐還是守在門口不肯離開,“是真的,很重要的書信。”

就在小廝舉起棍子想要驅趕他的時候,盛安正好從府中走出。

一身華貴的藍色錦袍,長身玉立,俊逸矜貴。

小乞丐一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立即高喊道:“世子,有人托我給您送信。”

“敢冒犯世子,你簡直找死。”小廝抬起棍子就要打下。

青羽一腳踢飛他手中的長棍,怒斥道:“世子麵前豈容你放肆。”

盛安回過身,看向小乞丐,“有人托你給我送信?”

小乞丐連連點頭,將信交到他的手中,隨後快速跑開。

“世子,可要追上去?”青羽緊盯著小乞丐的背影。

“不必。”盛安甩開宣紙,當即麵色驟變,“走,去定淵王府。”

厲景臨一目十行,幾瞬就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他笑而不語,隻是嘴邊的笑容有些晦澀莫辨。

盛安急問道:“倘若信上所言是真,我們是否該提前揪出內鬼?”

信上寫著,定淵王身邊藏著內鬼。

而這個內鬼將會導致他身受重傷,厲景臨則下落不明。

雖然有些空口白話,但卻不得不防。

先前返京,也正是身邊出了奸細,厲景臨纔會負傷。

能在他們身邊安插人,可見對方藏得有多深。

厲景臨緩緩疊起那封書信,他更好奇的是傳信之人。

字跡看似龍飛鳳舞,實則透著一股靈動和婉約。

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女子,隻是她究竟是誰,又是如何知曉這隱秘之事?

“北寧,去查送信之人,北夜,你負責盯著內鬼,彆打草驚蛇。”

“是。”兩人同時離去。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盛安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若是準備好,可先行一步。”

“那我還冇準備好。”盛安拿起桌上的糕點大咬一口。

早去一日早受罪,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冇事做。

況且土匪可不一定有戰場上的敵軍好對付。

能落草為寇的大多數都是些罪大惡極,又身負本事之人。

他們是為了躲避官府的捉拿,纔會不約而同的隱去山中。

和他們正麵對上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夜裡,書房氣氛逐漸凝重。

厲景臨起身走到窗欞邊,眸光寒冷如冰,“將餘華的身份再細查一遍。”

一定是錯漏了什麼,她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鬟。

密林中,她隨身攜帶毒藥,臨危卻不懼。

如今,關於東裕郡的事她又瞭解甚多。

種種行為都透露出她的與眾不同,她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三日後。

定淵王親自領兵,盛安在前方開路。

浩浩蕩蕩的軍隊朝著城門口而去。

兩邊道路上聚齊了前來相送的百姓,他們高聲呐喊著:“早日得勝歸來,早日得勝歸來,早日得勝歸來。”

樓閣之上,也有不少達官貴人目送著軍隊遠去。

其中也包含了偷偷出來的年朝華。

她癡迷的目光緊隨著厲景臨,臉上帶著無儘的落寞和不甘。

如此英勇非凡,如謫仙般的男子,她真的要錯過了麼?

可各種辦法用儘,無論是好言勸說或是絕食相逼,爹爹都寸步不讓。

總不能為了一個男子,和爹孃鬨到離心的地步吧。

她正傷心落寞著,身旁的餘華忽然道:“小姐,你看,齊小姐和喬小姐也來了。”

年朝華循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對麵樓閣上站著一胖一瘦兩道身影。

麵朝華的眉頭微皺起,“喬若水我倒是能理解,可齊允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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