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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酸刻薄的語氣還有那恨到極致的諷刺，不用回頭年韶華也知身後是何人。
算起來，自從蕭朝華離開尚書府之後，兩人就未再私下見過麵。
冇想到今日竟會這般湊巧，難不成她是準備回去觀看那精彩絕倫的毆打場麵？
“你諷刺誰......”丹楓憤憤站出，正要指著蕭朝華的鼻子大罵。
年韶華快速捂上她的嘴，阻止了她的怒罵，不知為何這一捂竟順手得很。
蕭朝華的身份今非昔比，自己這個尚書府千金尚且得罪不得，更彆說丹楓隻是一個丫鬟。
若是被蕭朝華徹底記恨上，丹楓今後必冇有好果子吃。
於是她朝著季無憂使了使眼色：丹楓不行，你上。
季無憂瞪大眼睛看著不斷暗示她的年韶華，還有被緊緊捂住嘴的丹楓。
這是搞什麼？
明明之前被捂嘴巴的人都是她，姐姐怎麼今日大發善心，竟不限製她了？
雖然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可她還是往前邁了兩大步。
還未開口，蕭朝華的口水已經噴到她的身上，“你又是哪來的賤婢，滾一邊兒去。”
“賤婢？”
季無憂神情微斂，眸中的玩味散去，轉而浮上強烈的殺意。
自她拜師以後，罵過她賤人的人墳頭草都有三尺那麼高。
既然她一心尋死，何不直接成全了她？
“主子，可要出手救下少夫人？”閣樓之上，無痕低聲問。
白衣男子立於窗邊，無瑕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
他的眸中浮動著淡淡的霧氣，眼尾隱約泛著涼薄之色。
“去吧。”
語氣毫無波瀾，彷彿要救的隻是一隻小動物，而不是一個人。
“是。”無痕躍下閣樓。轉瞬間便來到蕭朝華身前。
彼時，季無憂的手指和蕭朝華的脖頸僅有三寸距離，就連離季無憂最近的年韶華都來不及阻止。
一掌揮開季無憂，無痕冷聲道：“蕭家的人你動不得。”
正在氣頭上的季無憂哪管這些，犀利的招式轉向招呼無痕。
殺不了蕭朝華，那就先拿他來開刀。
不過二十招，無痕已節節敗退，身上也隱隱滲出血跡。
“小憂，住手。”年韶華上前厲喝。
丹楓急忙將她拉回，“小姐彆去，可彆誤傷了你。”
然後才捂嘴大喊道：“小憂，小姐讓你住手，你聽到冇有？”
“冇用的，她聽不進去。”看著季無憂那通紅的眼眸，年韶華憂心忡忡。
若真失手殺了蕭家的人，那與蕭家怕是要新仇舊恨一併清算了。
相比年韶華的慌亂，一旁的蕭朝華內心激動萬分。
她暗暗祈禱，希望無痕能夠死在對方的手中。
旁人不瞭解無痕的身份，她卻是知曉，無痕自幼便跟在蕭爍身邊，兩人雖以主仆相稱，實則情誼匪淺。
一旦無痕身死，必定要傾覆了整個尚書府才能平息蕭家的怒火。
看著傷勢越來越重的無痕，蕭朝華嘴角的笑意幾乎快要掩蓋不住。
繼續打吧，過了今日，年府就冇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憂，住手啊。”丹楓嗓子都快喊啞了，季無憂愣是一句也冇聽進去。
見此，年韶華彆無選擇，她沉下心緩緩靠近纏鬥在一起的兩人。
於此同時，閣樓上的蕭爍眸光微陷，“無痕竟不是她的對手，此人是誰？”
冇有絲毫猶豫，他從閣樓上掠下，想出手救下無痕。
卻不想一道柔弱卻剛毅的人影直直衝了過來，目的和他一樣，也是為了救下無痕。
可她身上毫無內力波動，明顯不會武，如此撞上來簡直是以卵擊石。
快速卸下身上的披風，他纏住女人的腰肢將她拉回至安全地帶。
隨後才飛身上前，抵擋季無憂那愈來愈猛烈的攻勢。
帶著淩厲之氣的一掌劈出，季無憂往後退了幾步，再次抬眸，眼中殺意更甚幾分。
趁此空隙，年韶華上前攔下季無憂，並勸道：“他是蕭家的人，你不要命了。”
季無憂咬著牙：“他要為蕭朝華赴死，怨不得旁人，況且......蕭家的人可奈何不了我。”
普天之下，能打贏她的人寥寥無幾。
便是權勢通天的蕭家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白白遣人前來送死。
年韶華：“......”
這丫的可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難道忘了目前正效命於自己，效命於尚書府？
殺了蕭家的人，她拍拍屁股走人，那走不掉的年家之人又該如何？
這下咬牙切齒的人換成了年韶華：“你是想滅了我整個尚書府？”
提起尚書府，季無憂的意識逐漸清明，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氣狠了給忘了。”
她收斂起殺意，躲在年韶華身後，小心翼翼的問：“姐姐，那現在該怎麼辦？”
那人貌似已經被她重傷，蕭家會不會追根究底？
她此時跑的話，會不會就再也見不到姐姐和年承禮？
年韶華吐出一口濁氣，將罪魁禍首的她帶到蕭爍和無痕麵前，“兩位公子，此事是我們冒犯了。”
蕭爍並未抬頭，而是默默為無痕止血上藥。
見此，年韶華隻能據理力爭，“我們固然有錯，但畢竟是蕭家辱人在先，至於傷了公子之事，我會給予賠償。”
無痕冷著臉，除了漠然，臉上再冇有彆的表情。
年韶華知道與他是說不通了，隻能將注意力落在另一人身上。
“這位公子，賠償之事可否考慮？”
過了良久，蕭爍才抬眸正視著她，如寒潭的眸子泛著絲絲涼意，他問：“如何賠償？”
見對方有鬆口的意思，年韶華試探道：“賠償你們一年月俸，一人六百兩？”
後來的這位公子舉止與氣度皆是不凡，她猜到他必是蕭家的哪一位主子。
隻是冒犯主子和冒犯下人的差彆太大，所以還是當做不知道比較好。
“一年月俸？六百兩？”蕭爍凝眸看向滿臉試探的人，冷沉的問：“你覺得合適嗎？”
“是......有些不合適。”年韶華無奈苦笑，道：“那公子覺得多少合適？”
暗衛的月俸普遍是在五十兩左右，一年算下來就是六百兩。
而那位公子的傷勢，看大夫加上告假休養，六百兩應是足夠了。
他既說不夠，那就表明他的身份不是普通暗衛那一掛。
不是普通暗衛，那就是特級暗衛，專門守護家主，主母或少主那一類的。
所以眼前的這位公子是蕭家大少......蕭爍？
她算不算踢到了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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