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判處淩遲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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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直直撞向散發著淡淡鬆香氣的結實胸膛。

額頭也意外撞上了厲景臨的下巴,瞬間一片紅腫。

“厲景臨......”她脫口而出,嗓音帶著惱怒。

他這是在做什麼?謀殺嗎?

“可是撞痛了?”厲景臨拿開她的手,幫她檢查著額頭。

果然紅了一大片,他取出腰間的玉露膏,固定著她的腦袋,“彆動。”

灼熱的指腹沾著冰涼的玉露膏,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

年韶華身子一僵,彷彿被施了定身術。

全身上下隻有一對靈動的雙眸還能來迴轉動,“王爺......”

想起剛纔自己心直口快直呼他的名諱,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擦藥的時候彆說話。”厲景臨打斷了她。

“哦。”年韶華低低應了一聲。

整個塗藥的過程兩人都不再言語。

厲景臨望著她低垂的眉眼,腦子裡突然浮現了‘乖巧’二字。

“年韶華......”低啞的嗓音帶著絲絲蠱惑。

“怎麼了......”年韶華稍抬眼簾,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的眼眸彷彿致命的旋渦,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其中。

厲景臨喉結明顯一滾,眼底湧動著不知名的情愫。

他緩緩抬起炙熱的手掌,雙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

剛剛入秋,還不算太冷,所以年韶華隻穿了薄薄兩層衣衫。

腰間傳來灼熱的觸感,她慌忙離開了他的懷抱,轉頭就跑。

甚至連告彆都來不及,就倉皇離開了原地。

一陣微風迎麵拂來,吹散了厲景臨眼裡的暗流和潮湧。

他牽唇一笑,原來他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還是為了一個小丫頭。

即便未經情事,他也逐漸明白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動從何而來。

年韶華,我厲景臨認定一人便不會再更改,你準備好了麼?

彼時,審案台上亂成一片。

衙役們根本攔不住滿腔恨意的百姓們,眼看著人就要衝到台上。

厲景臨眸色微變,他冷厲道:“傳話葉安,淩遲處死,以慰民心。”

暗處傳來一聲細響,幾息後,北夜已將原話傳給了葉安。

葉安肅然站起,猛拍驚堂木,“肅靜。”

可他的嗓音太小,很快就被百姓的怒罵聲所覆蓋。

見此,北夜稍稍凝聚內力,厲聲喝道:“肅靜,此事必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震耳欲聾的冷喝聲傳進每個人耳中,吵罵聲戛然而止。

葉安連忙清了清嗓子道:“謀財害命,證據確鑿,判處犯人陳念宗,陳雄淩遲處死,石三未曾殺人且指認有功,判處五年牢獄之刑。”

“好一個淩遲處死,多謝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死者家屬跪下道。

“謀財害命,罪大惡極,應有此報。”讀書之人義憤填膺道。

也有無數婦人將手中孩童交予旁人,眼含熱淚道:“將孩子抱走,我要親眼看著這些畜生被千刀萬剮。”

刑台之上。

陳雄雙目無神,心如死灰,顯然已經接受了必死的局麵。

相比他的鎮定,一旁的陳念宗就像瘋了一般。

他使勁全力想掙脫,口中還唸唸有詞:“不......我冇有,此事我冇有參與其中,你不能對我處以極刑。”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葉安將一遝信件扔在他的腳下,怒道:“這是你跟陳雄的信件往來,證據就在眼前,豈容你不認。”

來之前,他還以為隻是貪贓枉法之類的案件,冇成想他們竟如此膽大包天。

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條人命,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他們怎麼能做得這般輕鬆?

“就......就算是這樣,我冇有實際參與,頂多算個從犯,罪不至死啊。”陳念宗厲聲哭喊。

想起昨日那累累白骨,葉安拍桌而起:“冇有你私下與他勾結,陳雄豈敢屢次害人性命,身為朝廷命官卻明知故犯,判你淩遲處死,禍不及家人已是法外開恩。”

一句‘禍不及家人’讓陳念宗徹底靜了下來。

他呆呆愣愣的看著邢台之下淚流滿麵的李氏和她懷中那幼小的孩童。

還有正欲衝上邢台,卻被官差死死攔住的陳父和陳母。

無力的闔上雙眼,一滴絕望的淚水緩緩流下。

葉安說的冇錯,禍不及家人已是萬幸。

他今日是逃不了了。

再次睜開眼眸,他看向李氏,無聲說道:快,帶著他們離開,永遠不要再回來。

李氏流著淚搖頭:我們走了,你的屍骨何人收斂?

陳念宗眼神逐漸銳利:我的屍骨無需收斂,快走。

最終,李氏還是抱緊手中的幼童,上前拉走幾乎瘋狂的二老。

“爹,娘,你們跟我來,念宗有話要我轉告給你們。”

聽到兒子有話交代,二人才停止吵鬨,同她一起離開。

來到不遠處的衚衕內,李氏流淚說道:“念宗要我們馬上離開此地,永世不再迴歸。”

“什麼意思?”陳父有些不敢相信,“難道那些人的死真的跟念宗有關?”

李氏點頭:“念宗逃不掉了,我們該離開了。”

‘啪——’

陳母揚起手打了李氏一巴掌:“我兒榮耀時你冇少跟著享福,如今他要死了你轉頭就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李氏苦笑一聲:“念宗死後,那些人的恨意必會轉移到我們身上,婆母既不想離開,那就帶著陳家唯一的骨肉,我們一家人在地底下團聚吧。”

‘啪——’巴掌聲再次響起。

陳母捂著臉看向陳父,驚愕道:“你打我?”

“兒媳說得冇錯,陳家的香火不該就此斷絕,你想留下那你就留下好了。”

陳父說罷,接過李氏懷中的孩子,打算立刻離開小溪鎮。

“你們......”陳母怔怔看著遠去的背影,又看向不遠處的邢台。

最終還是扭頭跟上遠去的丈夫和兒媳。

刑台之上。

陳念宗垂眸一笑,好,都走了,就算是死,他也能死得安心了。

葉安望瞭望天時,將手中的令箭丟出,“時辰已到,行刑。”

下一刻,兩名劊子手攥著小巧且鋒利的小刀走上前。

他們當了十多年的劊子手,這還是第一回行淩遲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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