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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道多少次發現,每當他看著彆人一家幸福的在眼前走過,眼裡流露出的不自覺的悲傷。在大家眼裡,時常笑著跟彆人開玩笑,無時無刻。每一次,遇到什麼,最先挺出來的都是他,成績也好,老師讚賞著他,學校裡擔任著學生會副主席的職位。

雖然不是校草,而是班草,可是他的光芒早已蓋過了所謂的校草。然而這樣一個人,卻在深夜,躺在公園的草地上,塞著耳塞,獨自望著被城市燈光遮避的夜空,即使常常都是黑暗,星星躲著城市的人類。很安靜的,他眼裡冇有平時的閃動,無儘的悲涼。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想必以前的他,有著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也許,白天遇到的不愉快,都隻是在晚上一個人獨自消受,或許,兩者都有。

他從來不告訴彆人,若不是某一天晚晚上去公園無意中發現他,誰會知道呢!在他身邊默默站了一個多小時,也冇有發現她,然後默默地離開,第二天來時,他仍在那,可惜,至始至終也冇有過去,而接受他的表白,也隻是那次看到他之後幾天的事。一個會去孤兒院的,一個白天笑哈哈,晚上如名字般憂鬱的不搭調的男生,卻給了她深深的震撼。

那時的她認為,儘管自己有著一個完整的家庭,有著彆人羨慕的外貌、成績,家世,他或許也跟自己有著一定的相似度,都是一個白天愛笑,晚上眺望星空發呆的同人類。想著這些,楊雨微微的歎息著,此刻的自己,還是那樣不快樂。林鬱寒他死了,楊雨才知道,原來自幾對他有著如此深的依戀,因為他捨身救了自己的感動,因為他平時無微不至的照顧,細心,溫和,給予她的勇氣,土崩瓦解,卻將他就那樣忘了,一年後,他重新出現,卻是楊沐,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同的人類,身上卻有著她熟悉的味道,對她,他始終如一。

直到,她的記憶甦醒,他的身份揭開,那時,就以為上帝給了她再一次機會。好景卻又不長,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會突然間消失,為什麼躲著自己,難道就真的像他所說,深入敵人,瞭解這些嗎?誰相信呢?明明看到了那種眼神,他望著天空時,那種悲傷,還有因為說話不自然而撇過一邊的眼睛。自信的他,卻是頹廢。

冇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她所有的事情,眼看著他越走越遠,眼看著他回頭無力的眼神,而自己,卻是同樣的迷茫,到這個世界,迷茫不減,反而膨脹不少,誰能告訴她,今後的路,她該怎樣走?

空發呆,可不是你的習慣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寒風站在楊雨後麵,竟然冇有一點發覺,入神也學會了認真。

“你什麼時候來的,不需要修煉嗎?”楊雨被他嚇了一跳,不過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她,已經不是那個聽到什麼就一驚一乍的小孩子了,碰到什麼已經知道鎮定這回事。寒風似乎冇有取得預料中的成績,閃過一絲失落,手不自覺的摸一下鼻子。

這個看似平常不過的動作卻讓楊雨心陡的跳了一下,這是楊沐經常會有的動作,她瞭解他,知道是失落,“你的動作跟他很像,果然,你們更適合做兄弟。”

寒風皺了皺眉頭,不太滿意楊雨再次說起他跟楊沐的事,“做兄弟什麼的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為什麼要如此執著於這種事,我早已不在乎了。”真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孩子,說這話,眼睛還要瞄著天花板,像是害怕彆人知道他在說謊,小心翼翼的掩飾著,卻表明的更明顯,楊雨撲嗤一聲笑了,“你這個樣子,臉上、眼睛就寫著幾個字,你知道什麼嗎?”

寒風緊皺著眉,陰冷的說,“說,寫著什麼了,不說我就…”

楊雨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指著他那緊皺的眉頭,“老頭,皺那麼緊,提前衰老就不好了。”

“我們族人不會那麼早就衰老,彆給我岔開話題,快點說。”

“真要說?”楊雨再次確認一下,對上的是寒風無公害的眼睛,裡麵深深的表達著,是!我要知道。

“寫著,我在撒謊,請觀眾相信,本故事純屬虛構。”黑線,加川字,一個個不自然的表情出現在寒風帥氣的臉上,此時眉毛快擠到一塊的他,看起來,有一種特彆的酷。冇有什麼可以反駁的他,隻好大度的揮一揮手,“算了,本王子天生寬容,不與爾等小女子一般計較,不知道哪個人曾經說過,好男不跟女鬥,不知道誰說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知道說過,君子動口不動手,知道嗎,本人就是模範。”

這次換到楊雨黑臉色了,“楊沐就說過,怎麼看,你跟他都很像!”

“不要總拿他跟我相比,你說,我們到底哪點像了?”

“其實,其實,你內心,冇有比你自己更清楚了,何必要自欺欺人呢,這點,我早就看出來了。”“我就是不知道,你倒是說啊!”寒風顯得有點任性,一定要楊雨說。其實,他隻是想知道,楊雨對自己究竟有怎樣的瞭解。

徹底服了他,楊雨隻好無奈的解釋著,“你們兩個,各種揹負著背後政治舞台的使命,天界中,他得到的命令是封印你,然而,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想要做的,以前,要他因為是一個危機,就對你下手,以他的心性,根本不可能做到,對他來說,下的了手、還是下不了手,他都不知道。反而對你有著幾分同情,認為你跟他一樣,你揹負著魔族的繁榮,挑著這樣的一副重擔,半人半魔的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同類自相殘殺,這中間,最痛苦的就是你了。

你本性並不壞,甚至人類的本性超於魔族血統,或者說,你更像一個人類,從理論上來說,冇有特定的情況,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對人類下手,可是…在楊沐心裡,一直都無法相信你真的會打開封印,開啟同樣人間的道路。即使,知道了這些事後,對你也冇有下手,他選擇相信你,他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大家可以放開所有的使命,像一個普通的人類,他希望,你們兩個可以成為朋友,再也不會痛苦的活著。

而你,我相信你也一樣,當初你狂化失去理智時,可是,你卻手下留情,無法真正下重手,知道你當時肯定和自己作鬥爭,相信你們兩個,在內心中一直都是對手間的惺惺相惜,表麵是命中註定的敵人,可是,卻早已把對方當成了朋友。你看他的眼神,如同他看你,一模一樣,我瞭解他,他是如此,你也是。”

寒風打了個哈欠,就像是楊雨說的無聊,無心在聽一樣,“說的真好,我自己都要相信了,瞭解他,就瞭解我嗎?可惜,我說不是。”

楊雨微惱,說了這麼半天,感情這小子睡覺了不成,說不是這樣,誰信呢。

“我說了半天,你就這個態度啊,未免太傷人了吧。”楊雨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寒風苦苦的,無聲的笑著,瞭解麼,是說出了事實,可是,眼裡,心裡,話裡,都是楊沐,在她的心裡,那個叫寒風的小風,被擺到了哪裡,有一席之地嗎?一時間,房間裡靜默,鼓足勇氣,“楊雨,你知道嗎,我喜歡你!”

說這個,“知道。”簡短而又無情的話語,簡單的兩個字,包含的意思卻已經不是那麼簡單。

被拒絕了,這是寒風反應過來後最先想到的意思,果然,在她心裡,已經被楊沐占據,他無力掙紮了,“為什麼,你為什麼就忘不了他?我想知道答案。”

楊雨雖知道寒風會有這個反應,可是,當事實就呈現在眼前時,還是有著莫名的,心痛的感覺,“他,你是要聽真話嗎?”

“恩。”寒風無力的點點頭,即使早知道答案,可就算自取其辱,他還是要做,決定好的事情,說過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不是嗎?

“對不起,我喜歡的,從來都隻有一個叫林鬱寒的人,也叫楊沐,一個即使在受到天界召喚,死神上門時,不知情的他,卻硬生生的將我救了下來。一個,看著星空發呆,並給彆人製造快樂的人。我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會是什麼樣的感情,可是,至始至終,喜歡的,就隻有這麼一個而已,就當我瞑頑不靈,就當我…”

“你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了,一直以來,我隻需要默默的祝福你們便好,看著你們能夠幸福就行了。”寒風很快就調整了心情,把傷痛狠狠的埋在內心的一個角落裡,等到冇人時,獨自消化。銘記著,給這麼一段不該有的感情,華麗的埋葬。

“寒風,你知道嗎,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是,捫心自問,對你,我有著朋友之間的感情,兄妹之間一般的依賴,對你的感動,感激。可是,我無法讓他變成愛情。”

“我知道,你跟著楊沐也挺好的啊,那一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可以知道,他會好好的對待你,你愛他多少,他絕對不會比你少,甚至,遠超於你。能夠在天界中待上一年後,回來眼裡儘是你,相信他,一定很在乎你。”寒風的聲音已經變得開始聽不出有什麼悲傷了,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聯想到他剛纔跟一個女孩子表白,被無情的拒絕,完全冇有那種調。“嗬,那有什麼意義呢,命運似乎想要分開我們。”

“命運真的是想要分開你們嗎?真的這樣覺得?”幾個問題讓楊雨有些無語。“要是要分開你,為什麼在天界待了一年,立刻就把他送回你身邊了,天界並不反對神族自由戀愛吧。”

楊雨仔細想想,似乎事實也是這樣,現在都分開了兩年多,毫無音訊,更彆說其它的了。目光一閃,對了,上帝,上帝曾經說過,天界要有一件喜事發生了。想到這裡楊雨雖然有點麵紅,可是,這表明,天界並冇有要分開他們的決定啊,可是,為什麼,會現在這樣,這又算怎麼回事?

“記得嗎,來這裡的一短時間裡,他消失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

“在我的地盤裡,你說,我有什麼會不知道的。”

“是啊,他待在你的大本營那裡,有什麼能夠逃出你們的眼睛呢!”楊雨歎息著,至於楊沐為什麼會消失那麼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很在意。

“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他會離開你們,孤身到那個地方租房子,活在我的視線中嗎?這些你都不好奇?”楊雨眼光驟變,聲音也變得急切,“為什麼,你都知道麼,告訴我。”

“記得麼,那一天,我剛好經過你家,正好看到你在門口淋著雨,我冇有過去,靜靜的看著,想明白你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你出來後,我也一直跟著你去了公園,那些所謂的,都隻是,我以為,他傷害了你,讓你這麼傷心,於是,我出演了後來所有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感情,不僅僅是我想說喜歡你,呃,又提到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恩,更是因為,他一直都在我們的後麵,看著你,從你家門口開始,我到的時候,他似乎早就在那了,陪著你淋雨,都隻是讓他明白你的重要性。結果,他走了,消失了,住在那個地方,隻是認為你會來找我,想在黑暗中看著你而已。那個時候,他卻認為我們已經是戀人了,正是這樣的誤會。”

楊雨呆呆的站在那裡,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楊沐真的是因為自己,而她,卻在不經意之間傷他那麼深,他始終想到的就隻有自己而已。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他身上的淋雨後的氣味了,知道他為什麼要喝酒,知道他喃喃的說的是:不要離開我。

都知道了,楊沐,為什麼你會那麼傻,為什麼獨自承受著,為什麼不說出來,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不過,這也許就是你的風格,獨自承受一切。好久,寒風也冇有聽到楊雨的任何動靜,才發現,無聲的淚水早已侵占了楊雨。

找下去麼,又過去一個月了,我們連個鬼影子都冇有見過啊,倒是離你挑戰狄爍的日子更近了一個月的時間,難道你就真的那麼有信心嗎?”小穀抱怨著,一個月的時間,跟著楊沐整個大陸跑,整天除了走就是飛,說什麼找東西,也冇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天麵無表情,一坐到星迪背上就閉上眼睛,小穀也不是平凡人,感覺得到她的靈魂波動,也知道他在尋找東西,可是,冇有任何結果,他們就要一直把時間浪費在這裡嗎?他可不乾,像這種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事情,無聊時打發時間還有一點意義,這樣的話還可以勉強接受,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集中精力,重複做著一樣的事,每天一樣的生活,還是有點難度的,耐性不夠。

楊沐鄙視的看著他,調整一下坐的姿勢,現在是晚上,照例找旅館休息,“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我說這一個月的時間,你都乾了些什麼,什麼忙都冇有幫上,倒是整天拉著我去市集買一些零食,我都不知道你的胃事什麼做的,怎麼吃你都無所謂。”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究竟是在乾什麼,為什麼我好像都不能發揮到什麼作用,不是我不想幫忙啊。”小穀欲辯解,可是,如何辯,楊沐說的就是事實,如何能讓已發生的事實扭曲,這種事他還冇有能力做到。

楊沐起來關了窗,轉身正經的問,“小穀,我問你,你能感覺到神族的靈魂氣息嗎?”

很少見楊沐這麼正經,臉上冇有一點表情,小穀承認楊沐事經常冇有表情的對著他,但是從來冇有這麼認真過,“差不多可以,感受神族靈魂的特殊術,是皇族的特長,可是,由於我的身體加上在人間炫光的不完全,能感受到的,隻有近距離而已,遠了,我也冇有辦法,那天察覺到你的靈魂狀態,隻是因為我剛好在地麵上,而你,身邊有星迪的加幅,才能勉強做到。”

“這樣啊,這還不是說明你是個幾乎冇用的神族,真不知道,天界為什麼要把你送到這個空間,哎,就不能找一些強大的人過來嗎?千年大戰我也可以輕鬆點。”楊沐顯得有點失望,突然間想起他能察覺到他的氣息,還以為是他有那個偵查能力呢,失望,原來自己是沾了星迪的光。

小穀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就算是小孩子,可好似,他也是神族,一個有尊嚴的皇族,現在被他當成一個什麼用都冇有的廢物,他能甘心嗎?不,怎麼可能。“哼,感覺不到遠距離神族氣息就很弱嗎,你十一歲的時候在乾嘛呢,恐怕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吧,哼哼,還好意思說我。”

楊沐被說的啞口無言,是啊,他十一歲的時候能乾嘛,能夠這樣看待一個因年紀身體而不能發揮出實力的神族嗎?不對,他十一歲的時候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是神族在人間的兒子,已父母的原因成樂神族,跟這個從一開始就是神族,下來曆凡的神族,兩者根本冇有可比性,所謂的比十一歲時在乾什麼,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十一歲在乾什麼?你知道啊?我可是隻在天界中待了短短一年時間而已,你呢,好像遠遠不止吧,你在天界中活了多久我都不知道啊,有那麼多的時間,你要拿他跟十一年相比嗎,要跟一年時間相比嗎?”

一番話說的小穀冷汗滲出,這傢夥,光是口頭上,果然無法戰勝他,在實力上就不用自己拿著他眼裡不入流的炫光去比吧,不然,他一時冇有了、控製好力量,堂堂一個地之城的城主,被天之城的少主給送回了天界,那他的威名就要從此煙消雲散,天界中的主城,將會隻有一個,天之城掌管著天界,地之城變成了神話,況且,上帝本就是偏向天之城的,任其發展,隱隱有將天界交給天之城的意思。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剛纔的話就當我什麼也冇聽到。”小穀故作大都,卻染髮楊沐感覺好笑,天界中的形勢他不明白多少,可是,在天界的網絡中,最受歡迎的報導,標題上總有關於天之城的的東西,他的影響了,支援力根本就不是地之城所能比擬的。小穀也算瞭解這點,不宜得罪楊沐,一直跟著楊沐,大有可能就是出於這個原因,跟隨著楊沐在千年大戰中獲得勝利,對地之城的影響力也是很大的。

“那好,利用你那少的可憐的探查力,到任何一個地方,你就給我偵查一下,有冇有神族的存在,我要找的不是四葉草,是人,神族!”

人,神族,利用少的可憐的探查力,怎麼還是說的自己就是個小弟,跟著他,發揮僅有的一點力量,博得主人歡喜,不過,還是認了吧。實力啊!

間,他都在找人,根本就不是在找所謂的四葉草果實,自己這些天,豈不是成了擺設。什麼作用都冇有起到就算了,竟然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跟著彆人。該死,來這個世界,是做什麼來了,不起作用就回到天界,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弱,為什麼起不到什麼作用,為什麼啊?

他也是一個神族不是嗎?小穀深深的自責著,他一點忙都冇有幫到,存在有什麼意義啊?楊沐的幾句話,深深的觸動了小穀的內心,一個冇有什麼用的神族,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真是合適。拳頭緊緊的拽著,眉頭皺著,露出痛苦之色,他就是一個廢物,一個隻會給彆人帶來麻煩,拖累彆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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