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路驚魂

初夏,南方鄉村很適合避暑。

就像書上說“夏日時光是缺失印象的文句,有天外的璀璨之星,睏倦的午後令人思唸的未來……”。

說的便是貴州麻乍鎮,我朋友李西的老家。

李西,是我幾十年來印象最深刻的朋友,說到逃課、遲到、睡覺、打遊戲…對於我兩個來說那都是家常便飯。

夏天那年,我去李西家吃櫻桃,閒來無聊李西就跟我講起村裡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李西的村子裡有戶姓姚的農戶,家中有二女但膝下無兒,幸運的是女兒很爭氣,大女兒考入大學,小女兒在外麵打工,生活也還算可以。

過年前夕,小女兒姚雪聽到家中的父母病倒,冇有人照看,就連夜從外地趕回老家。

聽李西講,在他們村二公裡的地方,有座小橋,橋下常年流淌著清泉,每到夜晚12點左右會發生奇怪的事,讓人捉摸不透。

姚雪到鎮上,就搭村裡當地的三輪摩托車回老家。

不一會兒,到橋上己然是9點鐘。

司機叼著煙、唱著山歌朝村裡趕去。

司機換煙時,看到橋下有乾枯的手浮在水上,司機停下三輪摩托車,扔拖鞋砸在水麵,蕩起波浪,除了水,啥也冇有。

看到冇有啥事,司機坐回三輪摩托車繼續趕路。

突然,姚雪感到周圍急速變冷,但又感覺在農村這很正常,就平靜下來,摩托車剛要過橋。

乾枯的手在二人冇注意瞬間,從水麵躍出,抓住摩托車,使勁拖進水中,姚雪和司機來不及反應淹死在河裡。

第二天,要去田園割豬草的王大屠經過橋上時,發現了姚雪和司機的屍體。

在村民的幫忙下,很快姚雪被葬在村頭二裡地的大崖口裡。

村民猜測估計是酒駕惹的禍,就冇有多想,事過了一個月時間,李西的二叔從外地開車回來,路過橋邊,看到20左右的姑娘提著行李箱,臉龐被頭髮遮住,李西的二叔感覺,這人想必也是村頭的那家姑娘。

還冇等二叔開口,姑娘提前詢問。

“叔,你是要去某某村嘛?,可不可以載我一程”。

姑孃的聲音顫抖道。

二叔也冇多想,讓姑娘上車,趕往村頭。

在路上,二叔的手機響起。

打開一看,是父親打來的電話。

“李華,你是不知道,你冇在老家這幾天,村裡發生好多事……”。

二叔的父親提及到上個月姚家小女兒的事,還把圖片發在二叔的手機內,李西的二叔瞅一眼,瞬間眼孔緊縮,滿臉大汗,再聯想到身邊的姑娘。

隻能硬著頭皮,加速開往村頭。

到家裡,二叔迫不及待跟父親和妻子說這事,妻子擔心真有什麼鬼魂,就去找王瞎子求來平安符,這件事說來也奇怪,自從二叔把平安符掛在車後,路過橋邊,在也冇有發生什麼事。

我聽李西說得差不多,估摸著故事要結束了。

李西意味深長喝著茶,跟我講,故事還冇有結束。

村頭有名的酒鬼王素路過橋邊,看西周漆黑,加上喝酒,有點醉,就靠在路邊休息。

不知是眼花,還是怎地,王素看到提著行李的姑娘向他走來。

“叔,你要回家嘛?”。

王素以為是村裡那家外地回來的姑娘,加上喝點酒,脾氣大起來。

“冇看到我是要往村頭走嘛?,眼睛瞎是不是……”王素破口大罵道。

姑娘冇懟回去,在王素冇注意瞬間,掐住王素的脖子,扔進河裡。

村裡的赤腳醫生檢查王素的身體,發現脖子有深黑的爪痕,斷定是被猛獸襲擊,王素在緊張時,不小心掉進河裡的。

在村民議論不下時,王瞎子開口道。

如王老漢說的,王素大概率就是被野獸襲擊不小心掉河裡的,大家回去吧,明天在來埋葬王素。

村民離開後,王瞎子掉頭對二叔、姚雪的父親講。

這恐怕是姚雪的鬼魂在作怪,但姚雪的父親告訴王瞎子,自己的女兒從小善良,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怎麼可能害人呢?王瞎子解釋,姚雪如果是正常車禍死亡的,就不會害人;但如果是意外死亡,鬼魂就不能入輪迴,隨著時間的流逝,鬼魂會變成惡鬼禍害人間。

二叔急忙問王瞎子,難道姚雪的死另有其事?王瞎子講,其實姚雪是被水鬼害死的,聽到這話,二叔和姚雪的父親震驚不己。

原來早在幾十年前,王瞎子跟著村頭的神棍學習點技術活混口飯吃,恰巧村裡修路,王瞎子的師傅便看出河裡有水鬼,實力跟自己不遑多讓。

為了村民的安全,師傅與惡鬼鬥上三天三夜,最終師傅與惡鬼同歸於儘,王瞎子以為水鬼被滅了,想不到還活著。

話不多說,王瞎子回家準備“傢夥”,二叔和姚雪的父親跟著前往橋邊。

到橋上,王瞎子從破舊的口袋拿出漆紅的繩子給二叔,自己則拿著石灰和鐵鍬,如果看到水鬼,二叔就趕忙往水鬼頭上套。

二叔很疑惑,王瞎子不準備桃木劍、符、狗血之類的東西。

王瞎子笑著講,那是電視上演的,現實他們這一行,從來不需要這些東西,也用不著。

姚雪的父親就在橋上呆著,如果女兒的魂魄出現,就麻煩姚雪的父親牽製著女兒。

鬼魂對親人是不會加以禍害的。

王瞎子把石灰撒在河的周圍,左手拿電筒,右手拿鐵鍬,在河邊尋找水鬼的蹤跡,在幾人按耐不住時,王瞎子看到水麵倒影著小娃搬的人頭,王瞎子冇有猶豫,鐵鍬往水裡刺去。

撲通一聲,水麵浮現血跡來。

身材矮小,長有人類西肢的水鬼爬出水麵,踩在石灰上,發出疼聲!二叔等水鬼冇注意,往頭上套,就這樣幾人抓住水鬼,王瞎子點燃紅繩,水鬼燒死在河邊。

王瞎子看向姚雪的父親,父女二人擁抱著,原來王素不是姚雪害死的,那天晚上,王素酒醉,靠在河邊,水鬼看到,想要害人性命,姚雪想救人卻被水鬼打退,王瞎子問到姚雪每天在橋邊下為什麼要嚇人?姚雪解釋自己雖死,但很想念家裡的父母,由於被水鬼害死,不能離開這裡,想藉著村裡人的陽氣,帶自己離開這裡回家見見父母一麵,但結果總是冇那麼如意。

送走姚雪,王瞎子幾人回村了。

李西說到這,我就好奇起來,就詢問那橋還在不,李西卻說,早在幾十年前修成了水泥路。

悠悠慈母心,惟願才如人。

歲月老了,聽故事的人,成了講故事的人,講故事的人,成了故事裡的人,願我們珍惜歲月,用更多的愛去溫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