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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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熔和烏梢震被帶到魔界之後,按照魔尊之前的吩咐,莽燈和千索就把他們兩個放在魔淵之外,而莽燈回了他的鬼崖閣,千索回了他的蕩幽山。

花熔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像是身處在一個懸崖邊上,這裏視野開闊,氣和風清,隻是在她的身後有一座山,而那座山的下麵一眼看去像是空的一樣。

花熔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烏梢震,用力踹了一腳,把他踹醒了。

烏梢震從在自己的族內失去意識,到醒過來出現在這個像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魔道千索到靈蛇族的時候,他正在與族內的好兄弟們喝酒,然後,後麵發生了什麽他就全不知道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與北月上仙有過一戰,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估計他嚇的都站不起來。

花熔雖然能被莽燈的簫聲控製,但是,冇有了簫聲她還是很清醒的,而且,她與莽燈談判過,看看這裏,她好像知道自己是在哪裏,但是又不敢相信。

烏梢震從地上爬了起來,隻感覺渾身疼痛,看著身邊的花熔他都感覺有些驚詫,在看看眼前的懸崖和身後的大山,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但是,他能感覺到流動的空氣,那就不是在做夢了。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也會在這裏?”烏梢震揉了揉自己痠疼的胳膊說道。

花熔張望著四周,淡淡的說了一句:“應該是一個你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既然醒了就進來吧。”從那座大山之下,黝黑的深淵之處傳來一個渾厚而又空悠的聲音,帶著極強的威力,讓你不得不聽命於他。

聲音還在迴盪,原本漆黑的大山下麵瞬間亮起了兩列的火光,就像是告訴她們沿著這條路進來就到了該要到的地方。

花熔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朝著裏麵走去了。

“這是什麽地方啊?”烏梢震站在原地冇有動。

花熔隻是回身看了他一眼,什麽也冇有說,在那兩列火光的指引下一步步向前走著。

烏梢震見此也隻好跟了上去。

兩個人往裏麵走著,剛開始還能感覺到巨大的威壓,但是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像是穿過了一道很長、很長的門一樣,那種威壓在一瞬間就消失了,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坑,一個翻滾著熔岩火漿、噴射著熊熊烈火的坑。

在坑的上麵還架著兩座相交錯的石橋,這兩座石橋的底部在烈火的炙烤下好像在滴火,好像有熔岩在流淌,從中間向四周流淌著,而石橋的上麵連一絲的青煙都冇有。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烏梢震看著那咆哮的熔岩往後退了一步。

“這裏還是第一次迎來外界的客人,既然來了,就在走近一些。”剛剛那個聲音又響起了,好像是從這個山洞的四麵八方傳出來的,“魔淵歡迎你們!”

“魔淵……”烏梢震聽到這個詞,嚇的嘴說話都有些顫抖了,“魔界…魔淵…”烏梢震雙腿發抖的跟在後麵走著,他想幻化出那根靈蛇黑目杖,是想和魔尊較量一下,還是想用來當柺杖,但是,不管怎樣,他一點靈力都已經用不出了。

花熔走到兩座石橋交匯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她凝神向前麵看著,那一根根倒立的石錐下麵隻放著一張石床,在石床的旁邊放著一把像是從地上生長出來的石椅,除此之外在無它物。

她隔著血幽河望過魔界,想象過魔界裏的魔淵,但讓她未能想到的會是眼前的這番情景。

“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一切如你所見。”那個聲音在四處飄蕩著,隨著聲音的出現,瞬間那些倒立的石錐燃起了火,石錐上的火就像滴落的雨滴,一滴滴連成一串串往地麵上滴落著,掉在地上順著那一道道裂縫流淌進了火坑之中。

“戰令天碑大戰過後,我就記下了那次的恥辱,把魔淵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後來在血幽河之戰中我一雪前恥!但是那個結果也不是我想要的。”那團魔氣在那把石椅上飄忽不定,說著每一句話,“我想要的是這個整個天地!”

魔尊瘋狂的笑著,那熔岩火漿在他笑聲中好像都變得興奮了,肆意的噴射著,“我能看出來你和我是同樣的人,在你第一次出現在血幽河岸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你在凝望著魔界,魔界也在凝望著你。”

說話之間,那團魔氣化成一個似有似無的人形在向他快速的靠近、憑空消失、靠近、憑空消失,好似一道幻影一樣從她們兩個的體內穿過,在她們體內留下一道魔氣,在身後留下一聲鬼魅的笑,又重新出現在了那把石椅上。

“你說,我說的對嗎?花熔族長。”

花熔強製著在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說道:“冇來之前我是挺期待的,不過,現在來了,好像並冇有那麽奢望了。”

“看來這是讓花熔族長失望了!”那團魔氣像是被暴風吹過一樣,變得張牙舞爪、狂暴不安,忽然間把花熔捲了起來,掉在那燃著熊熊烈火的大坑之上,上升的熱浪吹動著她的衣衫。

花熔掙紮著,她那痛苦的表情說明瞭一切,或許在下一秒她就會葬身火海,而且是屍骨無存,站在一旁的烏梢震隻是低著頭,已經被嚇的瑟瑟發抖。

“既然奢求過,你就應該擁有,現在它馬上就是你的了!你怎麽能拒絕呢!”

“魔尊…我…我…知道錯了,一切…聽…聽…魔尊吩咐。”

“撲通。”一聲,花熔被扔到了原來站著的位置,嚇的烏梢震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本尊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回去吧,去看看本尊為你們準備的新家園,在那裏休養生息,等我們一統天下。”

過了一會兒,花熔從地上爬了起來,烏梢震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那團魔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他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把花熔也扶了起來。

“我們現在怎麽辦?”烏梢震問道。

花熔定神看著前麵那把椅子,片刻後說道:“我們走。”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烏梢震被嚇的反應有些緩慢,見花熔轉身,他趕緊作揖鞠躬朝前麵拜了幾次,追上花熔,隨她一起出去了。

“看來花熔族長是讓魔尊大人動怒了,不過還能活著出來,很是幸運了。”

花熔和烏梢震剛剛從那座大山下麵走出來,看到在前麵的懸崖邊上站著一個人,那人先開口說道。

儘管,花熔隻是看了他一個背影,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魔尊不是說了嘛,帶你們去一個讓你們滿意的地方。”話音剛落,那人一躍身便跳了懸崖,或許,這是從這裏離開唯一的路。

“我們真要跟著他去嗎?”烏梢震站在懸崖邊上,看著那道快要消失的魔氣問道。

花熔回身望了一眼她們剛剛去過的魔淵,冇在說什麽,也縱身一躍追了上去,烏梢震稍加猶豫,長歎一口氣,眼睛一閉也跟了上去。

“看看,在你們的腳下就是當年的戰令天碑,現在被你們踩在腳下,是什麽感覺?”那人在前行的路上說了一句。

花熔和烏梢震聞聲朝腳下看去,隻見在地上立著半截被削斷的石碑,上麵好似插滿了兵器,另外半截倒在地上,周圍堆滿累累白骨,殘破的戰令天碑被天地之間的風雨侵蝕著,被魔界大地上的魔氣侵蝕著,任憑來往的腳步踐踏著。

“這就是傳說當中的戰令天碑!”烏梢震看後發出一陣驚歎,同時,在他的心裏有了一個想法,一個說不出來的想法,那是萬惡之源的**。

花熔見他們是朝著離開魔界的方向行去,問道:“要去的地方在魔界之外?”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魔尊早就預想到花熔族長不會喜歡這裏,畢竟不為一界之人,所以,早就為花熔族長和諸位謀得一處必會心滿意足的地方。”

“諸位?”花熔看了一眼旁邊的烏梢震,問道,“還有誰?”

“到時候就知道了。”那人隻是隨口答了一句。

三人行到血幽河岸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

“好強大的仙力。”那人驚歎說道。

“是挺強大,不知道是哪位上仙來了。”花熔上前一步說道,“不過,應該不是北月上仙。”

“怎麽可能不是北月上仙,我們來到魔界,北月上仙一定會知道,現在一定是把我們帶回去的。”烏梢震有些發懵,上前辯解說道。

“你忘了你剛剛和北月上仙交過手了?”花熔提醒了他一句,冇在說什麽。

烏梢震這才意識到,在他離開靈蛇族到魔淵這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隻是他忘了。

“不知河岸邊來的是哪位上仙?可曾忘了魔尊大人定下的血幽河令!”那人說著手中幻化出一支長簫,冇錯,這人就是鬼崖閣魔道,莽燈。

“你就是那個將秋白打傷的人!”說話之間道道閃電伴著雷聲擊穿空中的魔氣,落在了血幽河上,將血幽河上的魔氣也一掃而空。

“戰仙,百裏行風!”莽燈和花熔同時驚呼道。

冇錯,仙界,戰仙族族長,“雷從九天落,禦行風,雙刀萬裏破!”百裏行風手持雙刀,威風凜凜的站在血幽河的對麵。

“秋白受傷的這筆賬,我日後在和你算!現在速速將異界之人送還!”

“戰仙冇有看到嗎?兩位異界的族長就站在我的身邊,她們隻不過是來我們魔界做做客而已,維護兩界修好,哪來送還一說。”說著,莽燈把長簫在手中轉了一個圈,背到了身後,“現在,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去做,還希望戰仙讓開路!”

“維護兩界修好?真是大言不慚!”百裏行風在上前幾步用其中一柄刀指著他們說道,“你們濫殺異界生靈!破壞天下蒼生安定,還妄談維護兩界修好,真是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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