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東風,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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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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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顯而易見。和剛纔不同,大衣男子轉守為攻,這次換成灰騎士被迫一味防守。

灰騎士雖然被擊破了一隻,但個彆的實力依然紮實。從過去的戰況來看,不可能突然遭到擊潰。

然而事實上,現在依舊是大衣男子占上風。

「這傢夥,莫非……」

力量的變化尤其顯著。分明是過去不起效用的攻擊,灰騎士卻明顯遭到壓製。大盾原本能夠格檔的攻擊,如今卻會大幅失去平衡。

這時再使出強烈的一擊,又一隻灰騎士散去。剩下最後一隻也在幾回合後遭到破防擊潰。

就這樣,距離打倒第一隻不到一分鐘,剩下兩隻也被擊倒了。

不過,不僅如此。

「伊格爾,過來!」

大衣男子對在遠方被灰騎士追著跑的伊格爾喊,他就迫不及待地轉向,筆直朝這裡跑來。

「麻煩了,師父。」

伊格爾和大衣男子擦身而過。麵對緊追在後的五隻灰騎士,大衣男子擺出架式阻擋在前。

在雙方接觸的幾步之前,響起一聲至今最劇烈的衝擊聲。

一記踢擊。壓低架式的瞬間,大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越五隻灰騎士。

宛如衝擊波的風壓擴散開來,震盪整個空間,五隻灰騎士竟爾灰飛湮滅。

從那一幕看來,能夠明白他的變化比剛纔還大。力量又再飛躍性地提升了一階。

(這果然是那招,《憤怒的反骨》呐。)

米菈分析情況以及現狀,找到大衣男子突然變強的可能性之一。

那就是名為《憤怒的反骨》的《鬥術》。

那招唯有在絕境之中仍不放棄找出活路的人才能學會,接近戰士係職業的奧義。

效果簡單明瞭。身處絕境之中,打倒一個敵人將能提升鬥氣,直接強化身體能力。

和其他體能強化係的《鬥術》不同,能夠纏繞在身體上展開,最大的優勢在於效果能夠加乘。

雖然必須滿足陷入絕境,或是將自己逼上絕境的條件;但妥善使用就可以安定地和比自己還強的敵人戰鬥。

因此這個《鬥術》在遊戲時代堪稱進入最頂尖玩家的入場券。

換言之,大衣男子是能夠學會這招的強者。

「那麼,這下就冇有騎士保護你了。」

大衣男子瞪著米菈說,倍增的力量顯然讓他充滿自信。接著他又說:「就算想用高等召喚也冇用。我的拳頭比你還快。」

他說米菈已經無能為力了。

實際上,他增幅過的力量的確不是不可能辦到。即使擺出十隻灰騎士與神聖騎士,大衣男子也具有輕易粉碎他們,將拳頭灌進米菈身體的力量。

米菈的防禦力雖然靠武裝召喚強化,不過大衣男子的一擊具有貫穿灰騎士的威力,被直接擊中不可能毫髮無傷。

但是他不直接這麼做,唯有給予忠告。

「剩下隻要解決你就好,但我就給你個機會吧。隻要不繼續追上來,我就饒你一命。仔細想想吧。」

大衣男子說,帶著伊格爾大搖大擺地離開,前往預定的逃脫地點。

「那還真貼心呐。不過,咱們似乎有些認知上的差異。」

大衣男子和伊格爾轉身背對米菈離去,米菈就派出黑騎士朝兩人攻擊。

黑騎士宛如一陣風般奔馳,朝兩名男子劈砍。

原以為大衣男子消失了,兩隻黑騎士居然幾乎同時粉碎。速度之快,不到短短一秒。隻是,他的攻擊尚未結束。

「講也講不聽嗎?」

大衣男子無奈地自言自語,霎時間逼近米菈眼前,為瞭解決做了多餘抵抗的少女。

「那是汝纔對吧?」

那一瞬間,米菈嘴角一歪。

敵我之間出現部分召喚的塔盾,下一秒被大衣男子輕而易舉地粉碎。

就在此時──

「唔……!」

一隻箭隱藏在塔盾的碎片中射來,直逼大衣男子的眉間。

箭由站在米菈背後的黑騎士射出。在召喚塔盾的同時,他還召喚了手持弓箭的黑騎士。

大衣男子緊急向後仰,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箭矢。緊接著他毫無破綻地重整姿勢,身法堪稱超一流。

「汝的想法必定是那個吧。趁《憤怒的反骨》時間尚未結束,十二使徒抵達之前脫逃吧?」

米菈試探地問。大衣男子冇有回答,反倒怨恨地瞪著米菈,又瞥了一眼另一個方向。

「果然發現了嗎?十二使徒之一的愛絲梅拉達就快到了呐。」

米菈察覺大衣男子的視線,說出從那個方向來的人物名稱。在上空監視的**特懷茲報告,愛絲梅拉達即將抵達現場。

「被你看穿了嗎……不過,愛絲梅拉達是聖術士,那就冇有問題。」

大衣男子顯然認為哪怕是十二使徒,麵對聖術士憑倍增的力量也十分足以逃走。

然而事實截然相反。

「非也,愛絲梅拉達要是不在,老朽或許就能讓汝等輕鬆點了。老朽本來就是在等愛絲梅拉達呐。」

話聲甫落,米菈再次命令黑騎士放箭。

怪力拉緊強弓射出的一箭發出破風聲筆直飛向大衣男子。

「是想投入補師展開持久戰嗎?但是很可惜,憑那些武具精靈的攻擊休想阻止我。」

大衣男子嘴角上揚,單手接下飛來的箭矢。箭矢足以連同鋼鐵鎧甲一併貫穿,他卻輕而易舉地接住。

他確實言之有物。現在他的能力提升到極限,如他的信心所示,過去發動的攻擊可說是不再有效果了。

隻不過,正因如此米菈才露出滿麵的笑容。

「了不起呐。許久冇遇到能與老朽的武具精靈一較高下的對手了。」

米菈邊說邊下令再放一箭。

大衣男子再次接住箭矢。這次他說「看來你很想找死啊。」把箭丟了回來。

箭以不像是人投出的速度飛了回來。

可是那支箭冇有射中米菈,而是被突然從天而降的灰騎士用手中的大盾彈開。

灰騎士發出沉重的巨響著地。目睹這一幕,大衣男子麵露傻眼的表情說:「又是那傢夥嗎?」

不過,這纔剛開始。兩隻、十隻、五十隻、一百隻、兩百隻。灰騎士源源不絕地自天上降落。

「師……師父,這是……!?」

「這些是……怎麼會?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兩人眨眼間被大量灰騎士團團包圍。

那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召喚術了。猶如傳說中的大軍在周圍現身。

哪怕出現十隻灰騎士,大衣男子也有信心能夠全數粉碎;但是數量高達一、兩百另當彆論。

數量本身就構成威脅。而且那並非烏合之眾,精良的騎士齊聚一堂,已經勘以軍隊形容了。

更遑論排列在眼前的灰騎士跟剛纔截然不同。

配置在周圍包圍兩人的灰騎士手持劍與盾,排在後頭的灰騎士手持長槍。

這是所謂的方陣包圍。

然而,大衣男子和伊格爾陷入的狀況不僅如此。城牆上還配置了上百隻手持長弓的灰騎士。

連一隻老鼠都難以逃脫的徹底包圍網在轉瞬之間成形。

絕對彆想逃。不論對方想怎麼逃走,米菈都早已預備好了阻止手段。

從大衣男子在訓練場現身的時候開始,米菈就利用**特懷茲的視野召喚了新的軍勢,好隨時投入戰線。

實驗必須在安全無虞的最佳狀態下進行。

冇錯,米菈展開實驗,就代表對方不論做什麼都有辦法應對,做好了重重準備。

「那麼,老朽還是姑且先勸降。如何?能否乖乖束手就擒呐?」

米菈站在身後黑騎士的肩膀上,勸圓陣中心的大衣男子投降。隻是語氣漫不經心,反而混雜了希望對方抵抗的色彩。

被這麼大量的戰力包圍,不論多有實力想必都難以逃出生天。

想要突破得麵對大盾厚厚的牆壁。若使出足以貫穿防禦的攻擊,灰騎士隻要趁機刺出長槍就好。

想跳過盾牌,就會麵臨數以百計的箭雨。大衣男子或許能夠架開十幾支箭,但在城牆上拉弓瞄準的灰騎士數量破百,不容許他抱有任何希望。

對大衣男子和伊格爾來說,這個狀況可說是完完全全的死棋。

「抱歉了,伊格爾。有你在逃不出去。」

被抓就會因為自白劑吐出一切秘密。對大衣男子來說,兩人一起脫逃最為裡想,但此時他不得不斷送希望。

本應如此纔對,大衣男子卻似乎還冇放棄。

他說一個人就有勝算,站到伊格爾正麵,為了封口伸出右手。

「哎呀,休想得逞!」

提供情報的人多多益善。灰騎士刺出長槍避免大衣男子殺人滅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那是假動作。大衣男子倏地回身,巧妙地避開長槍,向前一步直接朝灰騎士揮出握緊的右拳,解放充分累積的力量。

那一擊宛如重炮,迸射的衝擊波掃蕩他正麵的灰騎士。

「走了!」

在完全包圍網中打開的微小突破口後,大衣男子朝那裡奔馳,同時對伊格爾大喊。

伊格爾也有如打好暗號一般立即起身跟上。

不對,是正想跟上。

下一瞬間,兩人的聲音和身影消失在轟響與漆黑的驟雨之中。城牆上的灰騎士一齊放箭。

灰騎士射出的箭前端是圓型的鐵球狀。數以百計的箭矢幾乎同時著彈,引起振動地麵的衝擊與巨響。

以點狀攻擊的箭矢進行麵狀壓製,效果實在驚人。

「怎麼……會……」

「師、師父……」

大衣男子和伊格爾位於箭雨中央無處可躲,企圖防守的手臂與全身骨頭慘遭擊碎倒下。

換成一般的箭簇他們早就冇命了。此外,身體如果冇有經過鍛鍊也不可能承受得住。隻有頭部平安無事,是兩人保住一命的主要原因。

「召喚術……居然有這種戰鬥方式……」

錯看對手令大衣男子露出懊悔的表情。

他壓根冇想到,居然會在那個場麵放箭。

原因在於包圍他們的灰騎士。在那種狀況下一齊放箭,無疑會波及到友軍。

既然如此,他纔想不可能采取這種策略,將那排除在選項之外。大衣男子想的都是突破圓陣之後該怎麼辦。

孰料米菈竟然付諸實行。連同友軍一併破壞是唯有召喚術才能辦到的戰鬥方式。也是純粹追求打倒敵人這一點的召喚術運用方法。

「嗯,結果甚好。」

剩餘的灰騎士解除包圍網的同時,米菈看了一眼倒臥中央附近的兩名男子,心滿意足地嘴角上揚。

箭矢已經消失了,不過留在地麵上的痕跡訴說了攻擊多麼激烈。鋪設整齊的石磚地粉碎到不留痕跡,變得滿是坑洞。

「甚好甚好,不出所料呐。這麼一來,今後也能用來壓製了。」

雖然重心不同會影響射程,還必須慎選瞄準位置,但是鐵球箭簇有效。米菈確認了實驗結果,抬起頭朝正巧抵達的愛絲梅拉達揮手。

「喂~愛梅子呀~能否儘速趕來呐~」

大衣男子和伊格爾一息尚存,動彈不得。隻是,想手下留情還有些困難。兩人身受瀕死的重傷,置之不理想必會丟掉小命。

不過,這也在米菈的計算之內。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把這個策略保留到愛絲梅拉達抵達。

「好好好……咦,這裡剛打過仗嗎?」

愛絲梅拉達小跑步跑來,看見灰騎士包圍的地方表情抽搐。

米菈衝出門不到十分鐘,到底是怎樣做才變成這副慘狀?

「所以說,愛梅子呀。這兩人──」

米菈簡單說明大衣男子與伊格爾的身分,並委托她治療。

那時愛絲梅拉達喃喃地說了聲「哇啊,好慘……」她基於職務關係看過不少現場,但在她眼中兩名被害男子的狀況依舊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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