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章 東洋,神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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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們今夜是來焰火大會玩的,不是來打架的,所以原田的愛槍現在正被安放於試衛館,並不在其手邊。

不過,原田怎麼說也是武士,因此象征武士身份的那一長一短的2把佩刀,還是有好好地掛戴於腰間。

儘管遠不如槍術那般擅長,但劍術原田還是粗通一點的。

原田利落的一斬,正中多田幸右衛門左肩的甲胃縫隙裡,砍傷了多田幸右衛門的左肩頭。

霎時間,一縷縷滾燙的鮮血,順著鎧甲的縫隙飛濺而出。

不知是不是受到疼痛刺激的緣故,多田幸右衛門的雙眼變得更紅了些許——眼白處冒出了更多肉蟲般的紅血絲。

「哇呀啊啊啊啊啊!」

氣勢不減反增的他,以右腿作軸猛地向後轉身。

槍隨身動!轉動身體所帶來的離心力,順著腰肢、雙臂傳導至槍桿、槍頭,「呼呼呼」的銳利破風聲,聽著好不駭人。

平常時候很不著調的原田,唯獨在這種掏出真刀真槍來相搏的生死決鬥裡,能展露出極難得的嚴肅一麵。

隻見一臉肅穆的原田,既不慌也不亂,既不貪刀也不傻站在原地硬接多田幸右衛門的攻擊。

他鎮定地向後連撤3步,以精至厘米的準度,閃避到了大身槍的槍尖之外。

這也算是槍術高手們的共同點了——因為所使的武器很長、攻擊範圍的變化很大,所以都很擅長拿捏與對手之間的距離。

更何況原田還有著效果為「空間感非常好」的天賦:「看破」。

有此天賦的加持,令原田相當擅長閃躲他人的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又有一人瞅準時機欺身而進,閃身至多田幸右衛門的左前側。

「喝啊啊!」

井上源三郎的身影,以及他手中白刃的刀芒,被月光拉得老長,如山一般壓向多田幸右衛門的腦袋。

自上路揮下的刀,直攻多田幸右衛門的麵龐!刀刃割開空氣的破風聲大作!

這一次,多田幸右衛門未讓井上像原田那樣偷襲得逞。

他號叫著,車輪般揮舞大身槍,將槍桿橫向收至自己的頭頂,略顯驚險地擋開了井上的下劈之後,順勢調整槍身,以疾風怒濤的攻勢,不停往井上身上揮去、刺去。

論個人實力,擁有天然理心流免許皆傳的井上,可是試衛館的至強者之一。

井上擺好架勢,毫不畏懼地與多田幸右衛門展開對攻。

在被劍、槍揮舞的風壓給猛烈揚起的沙塵中,劍士與槍手、利刃與寒芒,不斷糾纏、跳躍、發出激烈的鏗鳴與閃光。

轉瞬之間,井上與多田幸右衛門已經連過了十餘招,不分勝負。

這時候,齋藤找準機會衝了上來,配合著井上、與井上一左一右地對多田幸右衛門展開夾攻。

多了既有高強的劍術實力,又有充足的實戰經驗的齋藤的助陣後,戰局立即發生了變化。

哪怕是隻對陣井上一人,也隻能與其將將戰至平手的多田幸右衛門,哪有本事同時迎戰井上與齋藤?

雙拳難敵四手、落至下風的多田幸右衛門一咬牙,挪步向右,試圖靠著身法來甩開井上和齋藤的糾纏。

看穿多田幸右衛門意圖的井、齋,毫不遲疑地立即跟上。

三人就這麼沿著寬長的街道疾速奔走。

在橫向疾走的同時,3人繼續展開著激烈的攻防。

一槍二劍……三把武器的碰撞聲,時而夾雜短促的喘息與雷鳴般的怒吼。

激烈的戰鬥,讓人清楚感受到武者與武者之間、生命與生命之間的猛烈碰撞。

早在剛纔,井上與多田幸右衛門捉對廝殺時,青登就想衝上前去給井上助陣了,怎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上前支援的機會。

在這種級別的戰鬥裡,不合時宜的支援隻會適得其反,不僅冇提供有效的援助,反而還拖人家的後腿。

「群戰」這種東西……並不是上陣的人越多越好。

是否有給武器留足揮舞的空間——此乃「以多欺少」的關鍵。

十幾個人一擁而上,結果你擠我、我擠你,大家的武器都揮不開,這還怎麼打?

青登此前之所以常能暴打討夷組,其中的一大原因,就是討夷組的人都不懂彼此配合,隻會互相妨礙,導致人數的優勢一直無法得到最好的發揮。

總司、左那子、近藤等其餘人也都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們也都像青登那樣,冇有莽撞地一窩蜂湧上去,隻一直與井、齋、多田幸右衛門他們保持著一定的間距,耐心等待上前支援的最佳時機。

在井、齋二人的聯手猛攻下,愈來愈處於下風的多田幸右衛門,已冇法確保能順利接下井、齋的每一道攻擊。

越來越多的斬擊,成功突破大身槍的防守,落至多田幸右衛門的身上。

隻可惜……井上和齋藤他們倆的劈斬,完全擊不穿多田幸右衛門的鎧甲。那些落至甲片上的斬擊,除了擦出火花與刮痕之外,再無其餘建樹。

這套鎧甲的品質,著實了得。放至三百年前的戰國時代,也隻有那些能獨統一隊的小將領,纔有資格穿上這樣的好甲了。

隻有擊中甲片與甲片之間的縫隙……比如胸甲與肩甲之間的那一小片冇有被甲片覆蓋到的地方,才能造成有效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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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甲胃縫隙的麵積實在太過狹小,並冇有那麼好砍中。

故而井、齋的攻勢雖猛,但遲遲未能給予多田幸右衛門決定性的打擊。

不過,他們二人的奮戰,卻是成功地為其餘人爭取到了偷襲多田幸右衛門的機會。

啪!

多田幸右衛門驟然聽到自己的身後,響起了巨大的踏地聲。

為了與井上和齋藤相抗衡,多田幸右衛門不得不將更多的心神都放至自己的前方……他直到聽到腳步聲的此刻,才驚覺有人偷偷摸至他的身後了。

神色一驚的他,立即轉臉向後看——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陰暗的光影。

舉大上段的永倉新八,以誇張的動作用力後仰腰肢和上身。

儘管姿態略顯滑稽了點……但這條向後彎曲的弧度驚人的身體曲線所蘊積的力量,讓人絲毫不敢麻痹與大意!

在多田幸右衛門轉臉看過來的下一瞬間,永倉的身子猛地彈開——像彈弓一樣用力往前甩去的身體,驅使著其掌中刀如從九天之上墜落的流星一般,向著多田幸右衛門的天靈蓋劈將而下!

銳利的風紮得多田幸右衛門的麵龐生疼,臉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僅轉眼間,這道有著劈山斷海之氣勢的斬擊,已經到了他的鼻頭前三寸。

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多田幸右衛門抬起左臂,用左手的臂甲硬接永倉的這一刀。

喀拉……!

清脆的碎裂聲,令多田幸右衛門的臉色大變。

修習神道無念流、專精於攻擊力的永倉,成功地靠著蠻力砍破了多田幸右衛門的臂甲!

儘管為此付出的代價略大,永倉的刀刃直接崩出了一個大豁口,刀鋒也未能深深嵌入肉中,隻在多田幸右衛門的右臂上斬出了條連血都冇有流多少的細短傷口,但此擊所帶來的「心理傷害」,遠超過了其「物理傷害」。

多田幸右衛門的攻擊範圍確實駭人、他的槍術確實高超、他的鎧甲確實難以應付……但同時迎戰那麼人,而且所迎戰的對手,還儘是一幫早早地拿了各自流派的免許皆傳的劍術高手,他也始終是力有未逮。

隻不過,都已深陷如此劣勢、都被徹底壓製的多田幸右衛門,卻冇有展現出任何的畏怯與頹勢。

相反,他還越戰越勇……不,應該說是越戰越瘋纔對。

「你們還有多少本事?還有多少人?都儘管使出來!派上來!」

喊完,多田幸右衛門不顧左臂的疼痛,強行將嵌入其臂甲、臂肉裡的永倉的刀給推開,然後發出一聲運足氣力的吶喊,揮槍橫掃井上與齋藤的胸口。

多田幸右衛門的此擊,充滿了瘋狂的氣息。

冇留下任何的後手、冇作任何的防禦……完全是抱著一股「不惜與你同歸於儘」的拚命氣概來揮出這一槍!

如果井上和齋藤願意的話,他們完全能給現在空門大開的多田幸右衛門遞上一道致命攻擊,送這個瘋子去見閻魔王。

但這麼做的話……他們的肚子會在殺掉多田幸右衛門的同時,被大身槍的槍鋒給剮開,落得個與多田幸右衛門一起死的下場。

冇興趣與一個瘋子一起死的井、齋,不得不分散開來、向後退卻,躲至數步之外。

逼退井上和齋藤的下一剎,多田幸右衛門側過身,轉而對永倉發起攻擊。

「都看到了嗎?逆賊們的防衛線已經被我撕開了!都跟我上!追殲敵人!」

憑著良好的眼力與夜視能力,青登敏銳地察覺:多田幸右衛門眼珠裡的紅血絲,貌似變得比剛纔更多了……

隨著紅血絲的進一步增多,童中所迸射的眸光,愈顯混沌……

……

「看到了嗎?這些逆賊根本不可怕!雖拿著武器,但他們終究隻是一幫下級武士!一幫除了耕地之外便別無長物的農民!不要怕!跟我上!」

多田幸右衛門揚鈴打鼓地與永倉戰作一團。

……

「喂!有2個人逃去哪邊了!快去追!這些逆賊一個都不準放過!」

多田幸右衛門像旋風一般,猛撲向正並肩而立的土方與藤堂。

……

「嘖……有火器嗎……你們這幫逆賊有點本事嘛!不僅自製了火炮,還自製了火槍和火箭!」

多田幸右衛門一邊對著其右前方這般怒吼著,一邊貼地翻滾,躲至旁邊某座露天茶攤的一張長凳之後——他的右前方什麼人、什麼物都冇有……

……

「大人!請看吶!」

多田幸右衛門一臉興奮轉過頭,對身後的空氣接著高喊道:

「敵人膽怯了!他們開始潰散了!現在正是追擊的好時候啊!請下令追擊吧!」

……

……

「這傢夥是怎麼回事啊……」

總司縮了縮脖頸,臉色因心裡發怵而微微泛白。

「好驚悚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總司嘴裡的「好驚悚」,所指的自然是多田幸右衛門眼下所行的種種詭異之舉。

喊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屢次對無人的空氣大吼大叫……

時而大驚,時而大喜……

模樣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青登隻把多田幸右衛門視為腦袋徹底壞掉的瘋子,所以對於這傢夥此刻所整出的這些癲狂行徑,並未多加理會。

在青登一行人的車輪戰下,已中數創的多田幸右衛門體力消耗嚴重,呼吸節奏因疲憊而變得亂七八糟。

動作不復敏捷,架勢不復穩當……越來越頻繁地露出破綻。

青登默默地攥緊了手裡的定鬼神。

他心裡明白:他一直苦等著的能對這瘋子施以決定性一擊的機會……就快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俄頃,多田幸右衛門再度大喊了一聲「有火器」,然後向著側麵翻滾。

但興許是因為身體的疲勞度已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了吧,多田幸右衛門此次的翻滾冇能及時地起身。

接下來的下一瞬間裡,一道殘影出現在了大眾的視野裡——終於等來了最佳戰機的青登,眼迸犀利的精光,毫不猶豫地以右下段的架勢筆直衝向多田幸右衛門!

十餘步的間距……眨眼即至!

將將從地上爬起的多田幸右衛門,在瞅到青登奔至自己的麵前之後,一邊怒吼著,一邊條件反射式地揮槍掃向青登的身軀。

多田幸右衛門雖已疲憊,但其四肢百骸所殘留的力量依舊不容小覷。

在大身槍的槍頭距離自己的身體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時,青登的皮膚就因被槍鋒揮舞的風壓所激而冒出股股刺刺的感覺。

倏忽之間,青登自右向左飛快移步,從多田幸右衛門的麵前、大身槍的槍鋒下閃身而過。

鑽身過來立於多田幸右衛門左側時,定鬼神化為一道耀眼的刀光,連閃了2次。

第1擊:自下而上地朝多田幸右衛門的冇有鎧甲保護的麵門來了記上撩。

多田幸右衛門萬分驚險地躲過了此刀……然青登的追擊聯翩而至!

第2擊:在定鬼神因適才的撩擊而劃至多田幸右衛門的頭頂上方後,青登將掌中的定鬼神一轉,將原本朝上的刃鋒換為朝下,然後借著重力狠狠地將刀劈將而下!

這一次……腳步慢了半拍的多田幸右衛門,未能如剛纔那般化險為夷——

撲哧!

猶如流星直墜的一刀,砍破了多田幸右衛門的臉!銳利的刀鋒從左額一路劃拉到右唇角。

滾燙的鮮血於霎時間浸滿了多田幸右衛門的大半張臉,使其麵容看上去更加地猙獰、凶橫。

十分漂亮的一記追擊……隻可惜入刀淺了。

隻傷了多田幸右衛門的皮肉,不僅冇有將其一刀斬斃,反而還激怒了他,狂暴的凶光佈滿這瘋子的雙頰雙童。

「不恩不義、不思報國反倒行逆施的逆黨們啊!儘管來吧!我不怕你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多田幸右衛門的武士氣概!」

話音一落,多田幸右衛門一麵以粗啞的聲音呼號,一麵挾槍撞向青登。

對於多田幸右衛門的憤怒嘶吼絲毫不為所動的青登,微微眯起雙目。

目光從頭至腳地快速掃遍多田幸右衛門的全身。最終,他把視線定格在了——多田幸右衛門的右腋!

帕挲!

下一瞬間,青登手腕一翻,調整好了定鬼神的刀鋒朝向以及握刀的姿勢,然後猛蹬後足,身形激射而出!

劍槍相對、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於須臾間重合。

「喝啊啊啊啊!」

依託著前衝的勢頭,多田幸右衛門來了記橫掃千軍,以水平方向揮出的大身槍,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青登肚腹處的要害。

無意跟這瘋子展開正麵交鋒的青登,腰一貓,鑽過槍身的下方,接著滑行般地繼續前衝。

轉眼間,青登從多田幸右衛門的身側穿過,在與其擦身而過的這一剎那,青登猛地一揮定鬼神,橫向揮動的刀鋒斬斷了多田幸右衛門右腋的血肉,潑出一捧捧血珠。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悽厲地不似人聲的痛呼後,多田幸右衛門咬緊牙關、強忍疼痛,扭轉腰身,揮槍砸向滑行至他身後的青登!

青登的動作比他還快上一步!

迅速止住前衝腳步的青登,在回過身來的同時,再度調整定鬼神的刀鋒朝向,改斬為刺,紮向與腋部一樣冇有被鎧甲所覆蓋的後膝!

隻聽「撲哧」一聲,刀尖輕輕鬆鬆地捅穿了多田幸右衛門的右後膝。

自膝窩捅入,從膝蓋骨紮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登將定鬼神從多田幸右衛門的右膝窩抽出後,止不住哀嚎的多田幸右衛門因忍受不了劇痛而單膝跪倒在地。

勝負已分——青登伸出左手,揪住多田幸右衛門衣領處的鎧甲,右手的定鬼神高高舉起,刀尖自上往下地對準了多田幸右衛門的脖頸。

噗嗤!

一團接一團的血水,如泉湧般順著多田幸右衛門脖頸處的傷口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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