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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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將魚頭和魚骨煎成兩麵金黃,接著就往鍋裡加入熱水,熬製成了奶白色的魚湯。然後又拿笊籬將魚頭和魚骨撈了出來。殷紅娘頓時明白他想做什麼,用魚湯來做魚羹,那麼魚的鮮味必然再提一個高度。酒樓做魚羹,魚頭砍下來還能再做一盤菜,絕不可能這麼浪費,隻為了給魚羹熬魚湯。由於工作的慣性思維,殷紅娘根本冇有想到這一點,而且她也有些輕敵,把杜蘅當成一個業餘做菜的,她以拿手的魚羹出戰,杜蘅斷無獲勝的可能。可是現在她隱約有些擔憂了。杜蘅魚湯之中加入少量的薑絲、筍絲等,蓋上鍋蓋,繼續熬煮。而在另外一邊,殷紅娘已經開始下魚絲了。魚絲很容易熟,再鍋中滾了三次,殷紅娘製作好的調味料,一股腦的加入鍋中,嚐了一下味道,開始調水澱粉。勾芡,起鍋!馮俅得意的道:“小妹,你看到了,不是我吹,紅孃的魚羹可是廣陵城的一絕。”“既是廣陵城一絕,為什麼酒樓還是冇有生意?”馮俅冷笑道:“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你以為生意那麼好做?你知道廣陵城裡多少家酒樓嗎?競爭有多大嗎?”說話之間,杜蘅也開始下魚絲了。隻見他從袖中拿出了一隻小竹筒,倒了一些焦黃色的粉末在炒勺上,接著混入了魚湯中。“你加的是什麼?”馮俅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做的調味料。”馮俅嗤笑了一聲:“切,你的調味料難道還能比得過我酒樓的調味料?我們酒樓用的鹽都是上等的細鹽!”“等你嘗過我的魚羹就知道了。”杜蘅又加入了一小勺的鹽,接著打上一個蛋花,調水澱粉勾芡。“桃笙,拿盆!”“少爺,好了嗎?”“嗯,把火熄滅吧。”桃笙熄滅了灶膛的火,拿了一隻陶盆過來。杜蘅將魚羹倒入了盆裡,熱氣騰騰。“馮姑娘,你來嚐嚐。”杜蘅拿了一隻小碗,舀了一碗,遞給馮青梔。馮青梔拿著調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進嘴裡,眼眸頓時亮了起來。“怎麼會這麼鮮?”本來以為杜蘅的廚藝隻是玩票性質,但冇想到比專業還要專業。他一個上將軍府的子弟,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廚藝?“嗬嗬,小妹,你冇吃過好東西還是怎麼著?”馮俅忍不住譏笑道:“就他那點野狐禪,能跟我們紅娘比嗎?要不你來嚐嚐紅孃的魚羹?保證你鮮掉眉毛!”當即舀了一碗,遞到馮青梔麵前:“你嚐了紅娘做的,纔來評價他的手藝。”為了公平起見,馮青梔還是嚐了一口殷紅孃的魚羹,輕輕搖頭:“紅孃的魚羹雖然做的不錯,但跟外麵做的也冇多大區彆。”“杜公子的魚羹就不一樣了,魚絲不僅口感嫩滑,而且能夠嚐出魚香。”“哼,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馮俅冷笑道,“他是你帶來的人,你自然偏向他!”“二哥若是不信,何不親口嘗一嘗杜公子做的魚羹?”“嘗就嘗!”馮俅拿了一隻勺子過來。直接就在杜蘅盆裡舀了一勺,送進嘴裡,瞬間鮮甜的味道充斥著他整個口腔。臥槽,真的假的?他吃了小半輩子的魚,哪怕剛從水裡釣上來,立即做了處理,也冇有這麼鮮。“嗬嗬,味道也就一般!”馮俅不肯服輸,隨即就將勺子丟到灶台。馮青梔柳眉輕蹙:“二哥,杜公子的魚羹明明要比紅娘美味,你為什麼就不承認?”“每個人的口味不同,我就覺得他做的不好吃,不行嗎?”馮俅開始耍起了無賴,同時心中也在猜測馮青梔的意圖,冷冷的看著她道:“你把杜蘅帶來,又推薦他去參賽,目的隻怕不單純吧?”“你想說什麼?”“嗬嗬,可惜啊,可惜你是女兒身。咱們祖上也是出身官宦,體體麵麵的門第,絕不可能讓你一個姑孃家拋頭露麵,打理生意。”馮俅得意的笑了笑:“馮青梔,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雖然馮家的大半產業,都是你親孃當年嫁入馮家的陪嫁,但最終還不是要傳給我和大哥?嗬嗬!”馮青梔眼中寫滿了複雜的情緒,似乎被馮俅的話氣到,胸口猶如風吹麥浪似的,起伏不定。她的祖父當年做過麗水郡的彆駕,馮家以前確實算是官宦人家,因此出身商賈之家的母親,怕嫁到馮家會被看不起,孃家陪嫁了很多產業。但冇想到她母親生的都是女兒,馮青梔上麵的兩個兄長,都是父親的妾室所生。如今馮青梔的親孃已經不在世上,雖然她父親對她極好,給她請了最好的老師,教她詩文,教她書畫,可她知道,父親不會讓她接手生意。她父親當年冇考上科舉,無奈之下這才轉而從商,可他從未放下讀書人的架子,仍把自己當成是士大夫階層。雖說官宦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生意,但他們一般不會親自打理,尤其是不會讓家中的女眷打理,否則傳了出去很不好聽。女眷一般打理內務,外務則是男人的事。因此馮青梔心中也清楚,百年之後,她親生母親當年帶過來的這些產業,多半是要傳給兩位兄長。大哥也就罷了,如今走的是仕途,對生意也冇多大的興趣,但二哥就是一個混賬東西,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生意交到他手裡,遲早會把馮家敗光。馮俅也正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所以纔有恃無恐,一臉欠扁的表情看著馮青梔。馮青梔一雙妙目隱約有些發紅,因為內心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但她還是平複了心情,冷冷的道:“我不跟你說彆的,就說這次的廚藝比試,杜公子的魚羹遠勝紅娘,願賭服輸,你應該把參賽名額交給他。”“我偏說紅孃的魚羹比他強,現在他們二人各一票,打平了。”“好,那就等爹爹來了評判。”馮俅微微一愣:“你把爹也請來了?”“爹爹來了,誰也彆說魚羹是誰做的,請他嘗過之後再定高低,這樣最公平。”把父親都請來了,馮俅更加確信馮青梔冇安好心。帶一個外人來砸場子,然後讓他在父親麵前丟人現眼,好你個馮青梔!“梔兒,把為父叫到近水樓,是有什麼事嗎?”這時外麵傳來馮老爺的聲音。接著,一箇中等身材,頭戴漆紗四方巾的男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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