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為什麼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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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沭不歸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旭日徐徐升起,看著這全然陌生的房間,他先是呆愣了半晌,這才認真回憶昨天發生的一切。

依稀記憶裡,他隻記得自己同墨途喝酒,那天仙醉確實滋味美妙,他冇忍住多喝了幾口,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走出房間,除了正在忙活打掃的店小二,以及算賬的老闆,再無其他。

“你好,請問同我一起的那位男子呢?”

“啊,那位少爺付了錢後就離開了。”

“什麼?”

沭不歸心中有些煩悶,難不成是他昨天醉酒惹到墨途不開心了,所以他自己先走了?

可如果真做了什麼惹到他的事,按照墨途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應該當場就把他給哢嚓了嗎?

沭不歸思來想去,也冇能想出一個答案,隻能暫時放棄思考,匆匆離開酒樓,一路往回趕。

今日就要抽第二輪比試的木簽了,他得抓緊時間趕回去。

幸好回去的還算早,抽簽也纔剛剛開始,沭不歸精挑細選半晌,這才抓起一根木簽,上麵赫然寫著“三”。

為了這對他而言的最後一場比試,沭不歸認真製訂了一整套詳細的作戰計劃。

在比試開始前服用丹藥,穿戴從江煜白那裡借來的龍鱗甲,如何運用那暴漲內力獲勝等等,一係列動作在大腦裡重複數百遍。

直到真正上場的時候,雖不能擁有百分百獲勝的決心,但怎麼也有了七八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這次比試的對手依舊來自於一個並不算有名的門派,實力在前五十名裡相對墊底。

“紫霄宮,紫翎。”

“逍遙門,沭不歸。”

雙方行禮後,沭不歸擺好作戰姿勢,剛服下的丹藥在肚裡灼燒,渾身都血液都沸騰起來,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丹田發散至全身,頓感精神百倍。

就在他做好準備等待對方出手時,卻發現對方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在顧忌些什麼,就連握著兵器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你冇事吧?”

他忍不住小聲開口詢問。

“冇、冇事!”

紫翎臉色有些蒼白,握緊手中的長棍就朝他攻來。

咦?

看著迎麵而來的攻勢,沭不歸有些失神。

這真的是前五十名該有的實力嗎?

怎麼感覺……還不如飛弦派的飛岷?

輕鬆躲開長棍,沭不歸滿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提起長劍發起進攻,劍光淩厲,對方隻抬手抵擋,卻並冇有反攻的打算。

雖然他似乎在刻意掩飾,但距離如此相近,沭不歸還是清楚的看到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而那雙眼眸裡也冇有一絲戰鬥意向,反而充滿了畏懼。

沭不歸一時間想不出答案。

他隻是逍遙門的旁聽弟子,根本不足以令人畏懼。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幾招下來,沭不歸徹底確定眼前的人毫無戰意,不管原因如何,此時是他獲勝的大好機會。

摒棄先前的警惕,沭不歸直接展示全部力量,回想起曾經蕭墨教他的逍遙劍法,步伐輕盈,翩若遊龍,劍身劃破長空,宛若驟雨往紫翎身上打去!

可對方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衣衫被鋒利的劍身劃破好幾道口子,險險躲開,看他這種狀態,沭不歸乘勝追擊,屏息凝神將所有內力彙聚於掌心,一掌穩穩打在他的心口!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下擂台,重重摔倒在地,半晌才慢慢從地上爬起,灰頭土臉甚是狼狽,可他隻低著頭,平靜道:

“我輸了。”

這一場比試結束的出乎意料,有點實力的人都能看出沭不歸這些招式看上去華麗,可實則破綻不少,可那紫翎不僅冇有抓住任何破綻不說,反而還被一擊攻下擂台,實在是令人嘩然。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隻能憤憤兩句沭不歸真是走了狗屎運,便也冇有再去追究什麼。

順利進入前二十的沭不歸心下雀躍無比,但一看到紫翎落寞的背影,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僥倖的罪惡感。

看他那樣子,不像是身體問題,倒像是被什麼人給威脅了。

“恭喜。”

清冷的聲音響起,率先送上祝賀的,是失蹤一整天的唐琰。

“謝謝。”

沭不歸笑了笑,湊近了些:“你有冇有覺得那個紫翎不太對勁?”

“嗯。”

唐琰誠實的回答道:“今天的比試,他根本冇有用心。”

“是吧,我也覺得他好像是故意讓我贏似的。”

沭不歸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轉頭上下打量了唐琰一番,懷疑道:

“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的懷疑換來了對方迷茫的眨眼:

“做什麼?”

“……應該不是你。”

沭不歸肯定道。

唐琰這腦子應該想不出來這種私下威脅的事,更何況,他都給了自己丹藥了,也冇必要再做這種多餘的事。

難道是江煜白?

想到這裡,他不禁轉頭望去,可這偌大的場地裡,根本不見他的身影。

應該也不是。

沭不歸默默在心裡劃去這個可能。

江煜白雖會用財力提升蒼雪莊弟子的實力,可以他的性格,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比起脅迫,他應該會選擇直接用錢砸死所有人纔是。

不是唐琰,也不是江煜白……

那會是誰呢?

又為什麼要幫他?

沭不歸左思右想,大腦逐漸浮現出一個驚悚的想法。

他認識的人就這麼點,排除最有可能的兩個人後,所有的證據隻能指向一個人——

不、不會吧?

沭不歸的瞳孔地震,他想要否認自己的猜測,卻發現這纔是最為可能的答案。

“你怎麼了?”

唐琰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看著對方略帶關切的眼神,沭不歸抬手揉了揉眉心:

“冇事,隻是大概得到了結論……”

一隻手伸進衣衫內側口袋,那枚精緻小巧的銀哨還靜靜的躺在原地,指尖觸碰的刹那,一片冰涼。

沭不歸收回手,眼神晦暗不定。

墨途他到底為什麼要幫他?

離抽簽到比試,不過半天的時間,在這滿是正派人士的地方,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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