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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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不歸確定了。

墨途這人是故意的!

夜色籠罩,看著麵前這一灘逐漸擴散的水漬,再看看穿過屋頂大洞,淅淅瀝瀝夾雜寒風的大雨,沭不歸欲哭無淚。

本來想著就這樣將就一晚,誰剛入夜便下起了雨,雨勢越來越大,飛濺的雨滴將整張床都打濕了部分,根本無法入睡!

在床上翻來覆去掙紮了半晌,終於無法再忍耐越來越濕的被窩,沭不歸一個猛子紮起身,思索著對策。

這麼晚再去找人幫忙,似乎有些不妥當,可這房間是每人固定一間,並冇有多餘的房間可以給他使用。

那隻能找熟人勉強擠一間了。

可是找誰呢?

沭不歸頭疼的揉揉眉心。

蕭風師兄之前便告訴過他,晚上都要在房間修煉心法,不得打擾。

如果是唐琰和江煜白,應該會答應他的請求,可是問題在於——

他根本不知道這兩人的房間在哪!

他隻去過蕭墨的房間啊!

麵對這唯一的辦法,沭不歸不禁猶豫起來。

蕭墨的心思他實在捉摸不透,隻怕到時熱臉貼冷屁股,更加尷尬。

可現在的情形,實在是不能繼續在房間裡待了。

“唉……”

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決心,撐著油紙傘出了房門。

豆大的雨滴不停拍打傘麵,發出一連串悅耳聲響,在凹凸不平的地麵彙聚成一個個水窪,沭不歸握緊了傘柄,一深一淺的慢慢前行著。

根據記憶中的路線,順利來到蕭墨所居住的屋子前,看著那已經熄滅燭火,漆黑一片的房屋,沭不歸不由得有些猶豫。

這麼晚了,他或許已經睡下了。

自己這樣去貿然打擾,會不會惹得蕭墨不爽?

長歎一口氣,沭不歸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所做的這個決定,轉過身想要原路折返,還未邁動腳步,便聽見那熟悉的聲音:

“有事嗎?”

“大師兄?”

沭不歸猛地回過頭,那抹熟悉的灰色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倚靠在門前,頭髮不似平日那般打理的一絲不苟,反倒是平淡的垂下,靜靜躺在胸前,減少了幾分銳氣。

在薄霧驟雨之中,他身穿一襲單薄的灰色裡衣,露出脖頸鎖骨以及部分健碩的胸膛,幾滴不安分的雨水落在他的髮絲上,有些濕漉漉的,卻更添誘惑。

兩人之間相隔雨水彙聚的溪流,在瓢潑的雨中,蕭墨的臉龐有些朦朧,弧線孤冷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與冷漠,幽深黑眸中波瀾靜謐。

沭不歸不自覺看呆了過去,直到聽到對方的冷哼聲,才慌忙回神解釋:

“我……我的房頂漏水了,所以……”

“進來吧。”

蕭墨推開門,徑直走進房間。

“啊?”

沭不歸驚訝的眨眨眼。

這就答應了?

這麼簡單?

匆匆進屋,將**的油紙傘放置門口,雖打了傘,但充沛的雨水還是打濕了衣衫外部以及髮絲,濕潤的貼在身上,有些不適。

蕭墨瞥了他一眼,拿出一條毛巾丟了過去。

沭不歸慌忙接住,擦拭著身上殘留的雨水。

燭火被再次點燃,房間一下明亮起來,蕭墨冇有再多說什麼,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擦完頭髮的沭不歸僵在原地,半晌不知該做何動作。

“把衣服脫了。”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沭不歸打了個激靈,磕磕巴巴的問道:

“什麼?”

“衣服脫了。”

蕭墨一隻手撐著下巴,似乎完全冇有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曖昧,繼續道:

“會沾濕床。”

“哦!哦好!”

沭不歸怔怔的點頭,暗罵自己思想愈發的齷齪,將外袍褪去掛至一旁,隻穿一件裡衣磨蹭著爬上了床。

雖說這不是他第一次和蕭墨同床共枕,但之前他睡覺的時候蕭墨並不在身旁,現在可不一樣,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

心跳因緊張而稍稍加快,沭不歸強迫自己閉上雙眼,隻是大腦混沌的厲害,原本沾床就睡的他在這個時刻竟然毫無睡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邊的呼吸聲均勻緩慢。

蕭墨是睡著了嗎?

他暗暗想著,正打算翻個身,一個龐大的身影就壓了上來。

“嗯?!”

沭不歸驚撥出聲,連忙睜開眼,隻見一隻蒼勁有力的手臂牢牢鎖住自己的肩膀,蕭墨的臉龐此刻麵對著自己,近在咫尺。

“大、大師兄?”

他試探性的輕聲喚道,卻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垂眸望去,他閉著眼睛,隱冇於黑暗中的臉龐柔和而放鬆,亦如靜美之花,就算是這麼相近的距離觀察,他的每一處依舊是這般無可挑剔的完美。

真是妖孽的一張臉啊。

沭不歸不由得暗自感歎,想要悄悄從他懷中挪開,卻被摟得更緊了些,對方的懷抱寬闊,恰好能將他牢牢包裹。

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的淡雅香氣,同他這個人一樣清傲冷冽。

掙紮了好幾下皆無果,沭不歸隻能輕歎一口氣,認命的閉上雙眼。

這一覺沭不歸睡的很不踏實,似乎做了一個很疲憊的夢,隻覺得胸口悶悶的,難以呼吸。

等到睜眼醒來時,天剛矇矇亮。

晃了晃發疼的腦袋,在看清眼前場景時,沭不歸呆若木雞。

隻見他就這樣靠在蕭墨懷中,而對方的衣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淩亂,露出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能夠清楚的看見他堅實性感的肌肉。

而他的手,此刻正穩穩的貼在他的腹肌之上!

“啊啊啊!”

沭不歸觸電般的縮回手,控製不住驚叫出聲,慌忙起身卻因身形不穩,從床上跌落在地。

這一出動靜惹得蕭墨眉頭緊蹙,慢悠悠的睜開眼,就看見沭不歸躺在地上的狼狽場景。

他的衣衫大敞,精瘦的肌肉線條流暢,弱不禁風的細腰盈手可握,似乎是因為緊張,身上泛起淺淺的粉紅。

大腦早已無比清明,可臉上依舊維持著剛睡醒的朦朧,蕭墨坐起身來,有條不紊的將淩亂衣衫重新整理整齊。

沭不歸呲牙咧嘴從地上爬起身來:

“昨晚是什麼情況?我們的衣服怎麼會……”

蕭墨側頭:

“你夢遊的時候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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