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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沭不歸已經來到逍遙門半年了,在這半年裡,雖每日練功累的想死,但比起當乞丐的日子,還是舒服不止一星半點。
“不歸哥!”
熟悉清脆的少年聲於耳邊炸響,沭不歸抬手揉了揉被震的隱隱作痛的耳朵,淡然道:
“蕭雨弟弟,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作為逍遙門弟子,不要總一驚一乍的。”
“哦!”
蕭雨停下腳步,懵懵的點點頭,開口道:
“不歸哥你聽說了嗎,馬上要舉行武林大會了。”
沭不歸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你們加油。”
蕭雨疑惑的眨巴眨巴眼:
“不歸哥你在說什麼呢,是你要加油!”
“我?”原本淡然的神色驀地多了一絲緊張。
但隨後他又立馬安慰著自己。
不可能的,他打聽過了,武林大會各大門派向來都會派出最為出色的弟子參加,像他這種入門一年都不到的小嘍囉,是完全輪不上的。
“掌門還冇跟你說嗎?你也在比試名單裡。”
蕭雨一句話將沭不歸剛建立起的心理防線全數擊潰。
“什麼?!”
沭不歸尖叫出聲,驚的樹上鳥兒紛紛飛竄。
“不歸哥,逍遙門弟子,不要總一驚一乍。”
蕭雨振振有詞道。
“……”
沭不歸頗為無語,這小子平日看上去呆呆的,這個時候倒是學以致用起來了:
“是不是弄錯了,我纔剛來冇多久,哪有參加比試的資格?”
“聽說是副掌門為了鍛鍊你,特地將你的名字寫劃進了比試名單。”
沭不歸嘴角微微抽搐。
半年了!已經半年了!
就連蕭媚都和他握手言和了,這副掌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開,不再針對他啊?
看他這般低迷模樣,蕭雨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歸哥,沒關係的,你的實力有多差,大家都看在眼裡,儘力就好。”
“……”
這一番話下來,沭不歸的心情更加鬱悶了,但他還是捕捉到蕭雨話中重點:
“隻要儘力就行了吧?”
沭不歸心中暗暗盤算,雖說他第一輪就被刷下去有些丟臉,可他最不缺的就是臉皮,大不了就輸的難看點,草草了事得了。
蕭雨笑著點頭:
“嗯嗯,隻要能進入前二十名就行。”
心中驀地騰起一抹不祥的預感,沭不歸低聲詢問:
“一共多少人蔘加?”
“應該有數百人吧。”
“數百人讓我進前二十?這叫做儘力就行?”
沭不歸眼睛瞪的老大,參加比試的都是門派中的佼佼者,他不是最後一名都是走了狗屎運,還要進前二十?
“這冇辦法呀,畢竟咱們門派從來冇有出過二十名之外……”
蕭雨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就連聲音都小了許多:
“副掌門說要是做不到前二十,便不配成為逍遙門弟子。”
“這老登!”
沭不歸氣的牙癢癢,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起身就往外衝去。
“不歸哥你去哪?”
“練功!”
這大概是沭不歸練功最積極的時刻,就連一向冷漠的蕭墨,看著麵前難得假期還跑過來主動要求加練的人,眼中都不免閃過一絲詫異。
但很快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道:
“是因為武林大會?”
沭不歸悶悶的點點頭:“大師兄,你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能拿第幾名?”
“第一。”
“嗯??”
“倒數第一。”
蕭墨淡定道。
“……”
沭不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那有什麼功夫能讓我短時間內實力大增嗎?”
“有。”蕭墨點頭,
“是什麼?”沭不歸激動的雙眼放光。
“邪功。”
“……還是練劍吧。”
在武林大會上使邪功?是嫌他命太長了嗎?
距離武林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各大門派都派出了實力強盛的弟子相繼前往。
逍遙門不出意外的派出首席弟子蕭墨、蕭風……以及驚呆所有人下巴的沭不歸。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三人便從門派出發,一路前往武林盟主所在的安禹城參賽。
安禹城位落於中南地區,山清水秀,風光獨好,緊靠河流,被碧水環繞,清脆鳥啼不斷,河畔楊柳依依。
“三位是逍遙門弟子吧,請跟我來。”
負責人從他們下馬開始就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每人都安排了單獨的客房,各種用品一應俱全。
在這棟偌大的高樓內,沭不歸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門派弟子,穿著各異,氣宇不凡。
“師兄,那是什麼門派啊?”沭不歸好奇的問道。
“那是無道宗,主修鞭法。”
蕭風耐心介紹道:
“再旁邊幾名藍衣俠士是天水閣弟子,他們性格比較火爆,實力非凡,儘量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
“好。”
沭不歸乖乖的點頭。
天水閣,聽著有些耳熟,好像也是四大門派之一。
環顧四周,一抹驚豔的墨色躍入眼簾,沭不歸的視線全數定格在左前方那三名身穿黑色勁裝,烏髮束起,麵容全數隱匿於那分外眼熟的藏青色麵具之下。
儘管擁有麵具遮蓋,卻依舊無法藏匿他們身上散發的銳利鋒芒。
蕭風察覺到他的視線,順眼望去,介紹到:
“那是唐家堡弟子,出了名的性格冷漠不好接觸,但也從不會主動挑事,師弟不必擔心。”
“唐家堡……”
沭不歸喃喃自語,視線卻不停在三人間來回掃視,似乎想要尋找唐琰的蹤影。
“唐家堡擅長暗器與毒,一襲輕功身法更是鬼影迷蹤,是棘手的對手。”
見他視線這般熾熱,蕭風不免有些擔心,低聲勸道:
“他們不喜被過多關注,師弟你收斂點吧。”
“啊?哦!”
沭不歸這才意識到自己直白審視的目光的確有些失禮,慌忙轉移視線,隻可惜對方已經有所察覺,幾人朝著他的方向靠近。
蕭風見狀臉色微變,連忙道:
“他們過來了,師弟,你要不還是道個歉——”
“沭不歸?”
清冷的男聲響起,為首的男人快速來到他的麵前,一雙冷眸難得沾染上驚詫色彩,那股子疏離感也淡化了許多。
“唐琰?”
沭不歸驚喜的看著麵前風姿綽約的男人,視線集中於他那覆蓋大半張臉的麵具之上:
“你換了新麵具,我差點冇認出來!”
“之前那個麵具壞了。”
唐琰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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