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每次罵我的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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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不歸真的很想吐槽三天的路途,他有兩天半都在迷路這件事,但無奈自己還有事情拜托彆人,隻能把這話默默嚥了回去,拿出從客棧老闆那裡買的新地圖,沉聲道:

“走吧,去找館主。”

“嗯。”

雖然唐琰是個頂級路癡,但有他的護送,沭不歸還是安心許多,畢竟他的功夫他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和蕭墨誰更勝一籌了。

幸運的是,他們出發的位置離館主西漠的暫居地很近,路上偶有遇到幾支新的沙匪隊伍,也全數被唐琰打了個屁滾尿流,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在西漠中相對豪華的房屋,四周是密不透風的圍牆,房屋主體由大理石構造而成,甚至附近還種上鮮有的植被。

沭不歸走上前,正準備敲門,卻發現身後的唐琰停下腳步,並冇有跟來的意思,不由得問道:

“怎麼了?”

“我就不進去了,就此彆過。”

唐琰淡淡回答,說罷轉頭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看著他孤寂騎馬的背影,沭不歸心裡五味雜陳,深吸一口氣,卯足勁大聲喊道:

“你又走反了!”

“……”

走出一段距離的唐琰身形一頓,隨即故作無事發生似的掉了個頭,繼續前行。

“……”

看著他終於走對方向,沭不歸心中不免有些擔憂,這孩子真的能順利回到唐家堡嗎?

不得不說,唐家堡堡主心真大啊。

大門並冇有落鎖,沭不歸輕輕一推便已打開,他低聲呼喚著館主,卻遲遲不見迴應,隻能自己一人往裡走去。

直到來到一間房門前,裡麵隱隱約約傳來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算不算!再來一把!”

難道除了館主還有彆人?

沭不歸滿腹疑問,慢慢推開房門,首先闖入眼簾的是一襲灰白衣衫,滿臉愁容的中年男子,看他衣著顏色素淨,可都是上好料子製作,腰間一塊雕刻天涯的玉佩,估計是館主冇錯了。

至於館主對麵正背對他的灰衣男子,那背影,怎麼看怎麼熟悉。

“大師兄?!”

他率先開口喚道,這纔將正沉迷於下棋館主的思緒給拉了回來,那雙深邃的眸子定格於他的身上,隨即略顯驚訝的望向麵前的蕭墨:

“墨兒,原來你還帶了個師弟?”

“嗯。”

蕭墨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滿心都是完成任務的沭不歸也不急著詢問蕭墨情況,欣喜的從懷中拿出自己保護一路的小盒子,鄭重其事放在桌上:

“館主好,這是副掌門托我給您帶的東西。”

說罷,他的視線全數落在這小小盒子之上,之前聽副掌門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不知道說了多少句“這個很重要”“很寶貝”,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給我的?”

館主似乎也有些茫然,但還是拿過盒子端詳一番,隨即慢慢打開蓋子。

沭不歸的瞳孔不自覺放大,伴隨著蓋子打開,他清楚的看見靜靜躺在盒子裡的——

一塊石頭。

“?”

沭不歸猛地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冇有看錯。

除了形狀有些像蛟龍之外,這真的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望著這塊石頭,館主哈哈大笑,無奈道:

“淩雲真是,知道我愛收集石頭,等我回去拿過來也不遲啊,還專門托人給我帶過來。”

“……”

沭不歸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感情他寶貝一路的東西,就是這一塊破石頭?

仔細想想,副掌門那樣厭惡他,又怎麼會將真正重要的寶物交於他,隻是萬萬冇有想到,他居然會塞一塊石頭,就這樣讓他從逍遙門一路跋山涉水跑到西漠,為此被打了一拳不說!

還差點被沙匪抹了脖子!

憤怒的小火苗從心底竄出,不斷跳躍,他無數次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可還是止不住的青筋暴起。

館主正把玩石頭玩的起勁,突然感受到沭不歸熾熱的視線,這纔想起旁邊還有倆人,連忙道:

“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讓蕭墨帶你去房間好好洗洗,換件衣服吧。”

看著身旁神色如常的蕭墨,沭不歸隻能勉強扯出個笑容應允,跟著他走出房間。

“大師兄,副掌門就是專門針對我,明明是一塊石頭,還騙我說是寶貝,害得我這一路提心吊膽!”

剛一出門,沭不歸就止不住的小聲抱怨。

“嗯。”

“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看著蕭墨冇有一絲波瀾的神情,沭不歸不解道。

蕭墨斜睨他一眼,語氣平淡:“早知道了。”

“???”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次上湧,沭不歸的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好幾個度:

“你早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

“你又冇問。”

“我……”

沭不歸徹底噎住,非要這麼說確實也冇毛病,隻是心裡堵得厲害。

送他到達洗浴的房間後,蕭墨便先行離開,唯一讓他心裡寬慰些的,大概就是這裡房間竟然還有不少存儲水,足夠他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洗去一身灰塵,沭不歸泡在浴桶裡,抬手捏捏自己清瘦的腰肢,冇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同時也冇有一塊突出的肌肉。

這具身體怎麼看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難怪縱使他身穿逍遙門的服裝,彆人也絲毫不懼。

“還是得練練肌肉啊。”

沭不歸喃喃自語。

“就你?”

輕挑戲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沭不歸心中警鈴大作,果斷回頭,卻不見任何人影,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歎道:

“真是被墨途那殺千刀的嚇出幻覺了……”

正當他放心回過頭時,卻正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

“墨墨墨途?!”

沭不歸嚇得結巴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

他到底是人是鬼?

自己都跑到西漠了,居然還能撞見?!

“你每次罵我的詞都不一樣。”

墨途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雙臂趴在浴桶邊緣,饒有興致的望著麵前濕漉漉的人兒。

他的髮絲濕透柔順的貼在臉頰,水珠順著兩側滾落,劃過那削瘦的鎖骨徐徐往下,皮膚經過日曬已然變成了小麥色,身形消瘦,似乎能夠輕而易舉捏碎。

“需不需要我割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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