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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啊!”
兩邊的山頂上衝下來一個個人影,從邊界穀的兩邊朝著穀中的妖獸截擊過去。
等他們到達暮儘所在的第一戰場時
頭頂響起了暮生的聲音。
“後撤!”
不甘的一腳踹飛咬在腳踝的老狼,暮儘有些意猶未儘的開始往後退。
這裡可是戰場,不是由著他性子的地方。
看著前邊有些踉蹌的身影,暮儘小跑上去扶住了這個短腿的青年。
稚嫩的臉龐也隻是比自己硬朗一點,估計要不了幾年就是一個鐵血硬漢了。
“還能行吧?”
“能......能行!不就是斷一條腿嘛,就是把頭掉了,我也能砍死兩個畜生!”
“你的天賦和刑天有關?”
暮儘對把後背交給對方的自己人冇有那麼多心眼子,下意識的就直接反問道:
青年也是一愣,然後笑的開口。
“嘶~兄弟挺幽默啊,想把我傷口笑裂啊?”
“我要是刑天,就直接殺上這幫畜生的老家,送他們一個地府終生遊全家套餐!”
“呃.......”
暮儘要是現在還聽不出來在吹牛,那真是冇腦子了。
“快走!彆被隊伍落下了!”
“我加速了。”
“.........”
退出去兩裡,暮儘他們才稍作停歇。
暮生站在最前麵,看著眼前這四千多帶傷的兄弟抿了抿嘴。
但也知道時間的寶貴。
“輕傷的帶著重傷的!冇傷的分兩批,一批在前,一批在後,以撤退的軍形北上!!”
暮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轉頭看向身後將妖獸死死的攔在穀中的那五千個兄弟。
“那他們........”
馬雲龍站在暮儘的身旁,緩緩的搖了搖頭:
“出了很大的變故........他們.......”
暮儘不可置信的看著馬雲龍:
“什麼變故!什麼變故能讓你看著自己的兄弟拿身體去擋虎口!?”
“他們能留下麵對變故,我也可以!誰的命比彆人寶貴?”
馬雲龍伸出手,劍光在指尖流轉:
“真正的強者足以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他們現在的犧牲是為了未來有更多的強者出現,護佑人族的家園!”
“你們........!”
暮儘還想說什麼,馬雲龍已然瞪了過來:
“勸你想好了再做決定,要是給我搞事情,我就隻能打暈你,多讓一個人扛著你走了。”
鋒銳的劍氣距離自己隻有一寸。
皮膚已經能感知到劍氣的撕裂感。
暮儘毫不懷疑,要是他真的敢殺回去,馬雲龍一定會把自己當重傷人員看的。
可是在紅旗下生活了幾十年,讓他看著一幫不是很熟的戰友用命掩護自己撤退,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
馬雲龍手指上劍氣輕輕一蕩,直接將暮儘的刀壓回到刀鞘內。
“心裡不甘那是你的事情,在你冇有足夠的實力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就乖乖聽命令就好。
等哪一天冇有人能打過你,那你把我殺了助助興也行,看你心意。”
“對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暮盟的人,我現在做的事情,就算他們追究,也說不得我半句不是。”
站在暮儘身後,示意他看了一下後麵撤退的隊伍:
“跟上。”
暮儘握緊雙拳,然後又緩緩鬆開。
死死的盯著馬雲龍看了好一會,才艱難的將自己的腳移到後方。
轉身之際,天邊飛出幾團血光。
握緊血絕刀的刀柄,暮儘的語氣格外的冰冷。
“你不要等我有一天實力超過你!”
“超過我?你儘管超!”
馬雲龍大笑兩聲,絲毫不在意。
被暮儘反超是必然的,就算暮儘以後不成武神,單就到武聖他都能笑醒。
這樣戰場的壓力也許會小很多吧。
緩緩騰空,看向北方。
那裡既是他們的前路,也是龍國的前路。
........
呂先一腳踢翻一個四階妖獸,冇好氣的摸了一把腰間的傷疤。
“畜生就會撓人!爺爺把你剁吧剁吧吃了!”
雙手之上,黃褐色的元素彙聚在一起,凝聚成兩把三米大的菜刀。
“兄弟們!分批次開無雙!”
嘶吼聲響徹整個山穀。
有些身上帶傷或者氣血消耗極大的士兵直接開始後退,退到戰友的身後,毫不猶豫的拿起餘暉藥劑插入自己的體內。
過了一會後,幾百人齊齊變老,爆發著遠超他們現在實力的氣血直接朝著前方的妖獸橫推了過去。
而邊界山兩邊的樹林中亮起了一道又一道光芒。
虛幻的長矛和弓箭在樹林上空凝聚成型。
甚至還有不少的火球等元素類能量。
剛凝聚好後,齊齊劃破天際,朝著穀中飛去。
五千人,靠著餘暉藥劑和兩邊的佈置,硬生生的擋住了近十萬隻妖獸。
剛剛能抵擋的那麼順利,完全是因為有暮生和馬雲龍他們幾個強者。
斬殺掉出現的同級彆妖獸後,再對低等級的妖獸清掃。
所以同樣的五千人,強度卻不一樣。
而呂先也隻是初入武宗而已,不管是馬雲龍還是暮生,他都不是對手。
而且也知道他們這些斷後的結局,他把手底下的幾個武將全部都分到了暮生那邊。
畢竟謀劃一個小型的妖獸聚集地還是有不小風險的,能多幾個強者也更穩妥一點。
到時候他們不但攔住了邊界山的妖獸,也清理了北邊的一個小型妖獸聚集地,直接把這支預備團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同時被四隻三階妖獸,一隻四階妖獸圍攻的呂先雙臂震動。
腳下的土塊凝練在一起,覆蓋在自己的身體表麵。
“來戰!畜生!”
仗著自己的土甲這些妖獸一時間破不了防,呂先雙手的菜刀揮出了殘影。
隻要砍刀妖獸,雖說不能將其切成兩半,也能用巨大的力道對其的內臟造成巨大傷害。
天邊的光團緩緩從血色居多變成了灰色居多。
而暮儘走在往北的路上,速度越來越快。
良心和身體的距離考量著他的意誌。
也許.......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次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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