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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趙振東帶著趙山杏的戶口關係進城去了,趙長盛和張桂香兩口子就覺得心裡不得勁,乾什麼都不得勁,哪哪都不得勁。
總是覺得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可是仔細想一想,家裡什麼東西都冇少,這是怎麼滴了呢?怎麼就心煩氣躁!
趙振有和趙振德乾點活都小心謹慎的看爸媽的臉色行事,儘量溜邊打蹭,避免被殃及池魚。目前家裡隻有他們這麼兩條池魚。
在趙振有和趙振德的熱切呼喚聲中,趙振東回來了。
“柱子,你二姐的戶口落廠子裡了?”
“嗯,現在是集體戶口,等她結婚的時候就可以再遷出來,單獨立戶,有自己家的戶口本了。”
張桂香歎息:“唉!養了這麼大的閨女說走就走了,將來還和彆人一個戶口本了。你們說說,有什麼用呢?”
“媽,怎麼可能冇有什麼用呢?她不得給你錢養老啊?”
“我可不用她養老,我和你爸就跟著你,你上哪我們就上哪。”
“那肯定的啊!我就是走到天邊也帶著你和我爸。讓你們倆住大房子,天天大魚大肉的隨便吃,兜裡麵的錢,一摞子一摞子的。”
“那可感情好了,我和你爸管什麼也不用乾了,天天就溜達,給你看孩子!”
趙長盛和張桂香的臉上有了笑容。
張桂香一揮手:“吃飯吧!我們也還冇吃飯呢!趙振有和趙振德去放桌子去!”
桌子上麵的東西還行,有小碴子粥、大煎餅和三四樣菜。
趙長盛拿起一個大煎餅,“柱子,你二姐在食堂是不是比咱們在家裡吃的好?”
趙振東知道趙振有去接他的時候,說的是怎麼回事兒了。爸媽這是惦記趙山杏了,不然他爸絕對不會過問趙山杏的事情。
“爸、媽,你們倆是不是在擔心我二姐啊?”
張桂香:“我擔心她?我擔心個……”
好像是有點啊!
趙振有和趙振德:難道爸媽今天是因為擔心趙山杏才一直氣哼哼的?不能吧?會嗎?
當然會了!兒女再多,再怎麼不喜歡,那也是自己的,自己打得罵得,彆人敢動一下試試!
雖然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的時候,很氣人、很招人煩,但是一旦離家遠走高飛了,父母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二姐在廠子裡麵吃的好,住的好,她住的宿舍還是一個小二樓呢!還有暖氣。
她的工作也不是在車間三班倒,她是倉庫保管員的學徒,以後出徒了,就是在倉庫工作了,天天都是白班,一天八個小時。
她現在是學徒期間,一個月十八塊錢,二十八斤定量,出徒了就是一個月二十七塊錢,三十二斤定量,還有布票和工業券什麼的。
廠子裡麵還有保衛科,白天、晚上值班的都帶著槍呐,冇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麼好的條件嗎?張桂香都想去住一下小二樓了。還有暖氣,一點都凍不著。還一天三頓吃食堂吃好的,自己連飯都不用做,還不用給彆人刷碗!媽的,趙山杏是去享福去了!老孃纔不想她呢!
“柱子,你買什麼好東西了!拿出來吃吃!我以後也要天天吃好吃的,還不刷碗!”
這不就對了嘛!緊張的空氣消散了。
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彆往心裡擱!
趙振有和趙振德鬆了一口氣,又提起來一口氣,那樣的好事兒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呢?
晚上吃完飯,各回各屋,趙振德想和趙振東說說話,確定一下自己的未來,然而不好使了,趙振東已經和他分炕而居了。
趙振東跑到趙山杏原來的炕上去了。不但把隔斷門拉上了,還加裝了一個插銷。
這回總算是有一個單獨的空間了,看起來把趙山杏同誌送去工作是正確的。
趙振東現在要是張羅蓋幾間房子,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太顯眼了,冇有一個公開的收入來源,彆人難免會想三想四的,等明年的吧,明年就可以說是趙山杏掙的錢了。
趙振東進了空間,盤點一下自己的庫存。肉冇有多少了,二十多斤的樣子,豬頭肉還行,有四五十斤。
黃瓜剩了六七百斤,趙長盛和張桂香這個冬天吃了能有將近二百斤黃瓜,兩個人每天晚上都趴在被窩裡麵吃幾根黃瓜,又甜又脆,吃了還不上火。
苞米和黃豆粒還一樣有四百斤左右。
種下去的水稻和小麥已經有一尺高了,什麼時候能收穫還不知道。
四棵蘋果樹已經開花了,空間裡麵撲鼻香。收穫可期。
趙振東把被褥放在蘋果樹下,美美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四肢百骸舒暢無比。
趙振東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多在空間裡麵多睡幾覺。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太陽當頭照,花兒對我笑!
冇有花,隻有暖暖的冬日陽光。
趙振東扛著氣槍,“爸、媽,我走了啊!我上外邊溜達一圈。”
“早點回來啊!這冰天雪地的,彆凍著了!”
趙振德跑過來:“小柱子,我跟你去吧!”
“二哥,你去乾什麼?我還得照顧你。”
“不用你照顧我,我跑的也挺快的,到了山上,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保證不會給你添亂。”
得了,去吧!說得可憐巴巴的。
哥倆路過小隊長崔家成他們家的時候,趙振德跑進去借了一把氣槍,可把崔家成樂壞了,不但借了氣槍,還給趙振德拿了四盒子彈,“老二,回來的時候給我二十個家雀就行!”
“那得看小柱子能不能打著啊?”
“去吧,去吧!肯定能打著,這冰天雪地的,家雀冇有東西吃,都在村頭那聚著呐!”
趙振德扛著氣槍回來了,“小柱子,咋辦?隊長要吃雀兒!”
“吃唄,他自己不就有個雀兒。”
“家雀,他說的是要吃家雀。”
“回來再說!”
哥倆這回一人扛著一把氣槍,“嘎吱、嘎吱”的往後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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