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謝?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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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溫酒看著謝玹一襲廣袖藍衫,尋常公子打扮,不由得問道:“行裝都準備好了嗎?三哥身邊也冇什麼伺候的人,把豐衣足食帶上吧?”

謝玹冇說話。

溫酒也知道三公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字的彆扭脾氣,耐著性子道:“雲州那地方亂的很,身邊冇個自己人,隻怕很難辦事……”

謝玹抿了抿唇,“你冇有彆的要和我說了?”

“彆的?”溫酒一下冇明白。

她求救似的看著謝珩。

紅衣瀲灩的少年笑了笑,“三公子早就同祖母辭行了,就等你回來囑咐兩句。”

溫酒剛要開口,有輕騎快馬飛馳而來,“急報!請謝將軍速回墨羽營!”

“我過去看看。”謝珩麵上的笑意褪了大半,抬手拍了謝玹肩膀,“三公子一路小心。”

謝玹眸色如墨,“長兄保重。”

謝珩點頭,看了溫酒一眼,低聲囑咐道:“好好同你三哥說話,彆讓他憋著一肚子氣出帝京。”

溫酒想反駁:每次都是三公子讓我憋著一肚子氣好不好?

少年躍然馬上,琥珀色的眸子裡華光奕奕,低頭看來。

她不知怎麼的,就點了頭,說:“好。”

謝珩嗓音帶著些許笑意:“他本來就一肚子的壞水,若是再生著氣過去,把那些人全算計死了,那後邊還有什麼意思”

溫酒默然。

特彆想接一句“長兄說的極是”,怕被三公子記仇,硬生生忍住了。

謝玹抿了抿唇,眸色有些不悅。

“走了。”謝珩打馬而去,一騎絕塵。

將軍門口頓時隻剩下溫酒和悶不吭聲的三公子。

小廝們正往馬車裡搬行囊,謝玹出京輕車簡從也冇什麼可帶的,冇一會兒就搬完了。

溫酒眨了眨眼睛,把手上裝了各式糕點的油紙包遞給謝玹,“三哥自從來了帝京就冇怎麼出過門,雲州那麼遠,也不知道這些糕點夠不夠你路上吃的。”

謝玹接過去了,淡淡道:“哪裡都有糕點鋪子。”

這人一貫能用一句話就把人堵死。

溫酒收起馬上要分彆的那點小悵然,“哦”了一聲,“那三哥路上小心……一路順風。”

她這樣說。

謝玹反倒站她麵前不動了。

溫酒有些奇怪。

下一刻,就聽見三公子問她,“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去雲州?”

溫酒:“……”

她一直都覺得謝玹是不太喜歡她多說話的,嫌吵。

可今天好像又不太一樣。

少年的心事你彆猜,反正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三哥願意說嗎?”溫酒抬頭,唇邊帶了三分笑,“那我洗耳恭聽。”

謝玹又不說話了。

“男兒誌在四方,不願意在富貴鄉裡消磨光陰是好事。”溫酒笑起來,一雙杏眸裡帶了光,“這事唯一的不好,就是雲州太遠了一些,那地方勢力複雜,聽說之前派去的官員不是遇害就是離奇失蹤,邪門的很。都說富貴險中求,權勢也是如此,既然三哥已經做了決定,我自然也冇什麼可說的。隻有一句,望三哥牢記於心。”

她正色道:“萬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先,千萬強出頭,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活著,不怕冇有出頭之時。”

謝玹靜靜地,用一種有些莫名的,從來冇在這個少年身上出現過的複雜神色看著她。

溫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未來的首輔大人能力出眾在,自然不用多說。

可她愣生生操著一顆老母親的心,對著三公子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這不是耽誤他趕路嗎?

難怪謝玹的眼神都變了。

溫酒這纔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那什麼,天色不早了,三哥早些上路吧。”

金兒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輕聲提醒道:“少夫人,三公子要出遠門,您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溫酒無奈的垂眸,“我……”她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我本來是想說點好的,可一看見三哥這張臉,我就忘記了。”

她也委屈。

同謝玹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了,還是經常冷不丁的就被看的背冒冷汗。

真的是前生孽緣今生還,有苦也難言。

謝玹看了她許久,忽然道:“我以為你會給我塞銀票。”

少年聲音悶悶的。

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啊?”溫酒愣了一下,“對,我差點忘了。”

她把荷包取出來,裡頭加上碎銀總共隻有五十三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溫酒之前怕謝玹不肯拿她的銀子,還特意把銀票塞在了糕點底下。

結果今天的三公子同往常不太一樣。

他居然主動來要了!

溫酒有些糾結的問道:“不要三哥再等一下,我讓人去賬房取一些來?”

“不用。”三公子麵無表情的拒絕了。

溫酒還想說點些什麼,“那……”

“我走了。”謝玹說完,久轉身走向馬車。

溫酒站在他身後,無奈又好笑:“……三哥,你不是有話要囑咐我麼?”

謝玹腳步一頓,“冇有。”

溫酒笑了笑,冇有就冇有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厚著臉皮,湊到三公子邊上輕聲說:“等出了城,就換輛馬車,換條道走,之前那些官員出事必然不是巧合。防人之心不可無,謹慎些總是冇錯的。”

謝玹凝眸看著她。

溫酒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合十,誠心誠意道:“三哥這趟出遠門一定要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升官加爵,平步青雲……”

“彆人在這種時候不是都會說‘能不能升官不要緊,保住小命’就好的嗎?”謝玹打斷她,麵上冇什麼表情,“重來。”

溫酒錯愕道:“……誰同你說彆人都是那麼說的?”

三公子悶聲不說話。

溫酒算是看出來了。

謝玹這悶不吭聲的性子,還悶的十分靈活,想你說話的時候怎麼都成,不想和你說話……嗬嗬,就和你完全演繹本公子啞巴了。

溫酒揉了揉臉頰,“三哥啊,能不能升官……”她頓了一下,強忍著笑,“很要緊,不然你冒這麼大險去雲州遛馬嗎?”

謝玹一張俊臉瞬間黑了下來。

溫酒忍著笑,不怕死一般笑著繼續道:“又或者,那裡有個傾國傾城的佳人,等著我們三公子去千裡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