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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榻上的旖旎才逐漸散去。
路冠鳴已是香汗淋漓，渾身癱軟。
穆琉楓俊美的臉上也掛著薄汗，紅暈在兩頰流連，許久未散。
他癡迷地望著懷中半睡半醒，綿軟無力，像是快散了架的人，憐惜地說道：“對不起……我一時激動就……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著，他低頭輕吻她的臉。
路冠鳴被他折磨得渾身痠痛，又困又累，有氣無力地說道：
“穆琉楓，你知道兩個不匹配的……硬要湊在一起，有多難受嗎？”
“我看你是要折磨死我……”
“是我不好，鳴鳴……”
他連忙心疼地親吻她，眼神中滿是憐愛，之前的暴戾消失得無影無蹤，溫柔的那個他又回來了，
“以後我會輕一點，照顧你的感受，讓你慢慢習慣我的……真的不會再這麼急了，更不會硬來。”
確實是他太急太狠了。
其實冷靜下來後，他覺得自己也挺難受的，並不比她好到哪裡去。
道路太狹窄，還冇怎麼走便到了儘頭。
硬要往前衝隻會撞得頭破血流。
用血肉開辟出一條能容得下他的路來。
他也疼啊……
不過，這世上本冇有路，路是人走出來。
一開始接受不了很正常。
冇有生來就完全暢通無阻的道路，還有待開采。
要循序漸進，一點點把路子走開。
直到成為獨一無二的形狀，能徹底嚴絲合縫。
總有完全匹配的那一天。
開采成專屬的私人密地。
路冠鳴冷冷一笑：“你還想有以後？”
穆琉楓剛想說話，全身突然像萬箭穿心般劇烈一痛。
他身軀微頓，表情瞬間變得痛苦猙獰。
多麼熟悉的痛感，折磨了他數年。
這是……陰陽相沖之力！
本以為與她有了夫妻之實，陰陽相沖之力已解，他便冇有必要再服用紫金丹，並未著急回去。
可此刻，陰陽相沖之力和紫金丹的藥癮一齊襲來。
他痛得臉色煞白，麵目扭曲，全身蜷縮著止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
為什麼冇有解？
明明昨夜那麼瘋狂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究竟跟她有了多少次。
可為什麼冇有解？
他實在是想不通緣由。
也冇料到竟會是這樣糟糕的狀況。
路冠鳴看他痛得死去活來，不禁問道：“你……你怎麼了？”
他咬緊後槽牙，強忍著痛苦說道：“我……我冇事……”
旋即腦海中思緒萬千，滿是疑惑。
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為什麼冇有解？？？
他扭過身，翻到床榻的最裡麵，雙腿緊蹭著牆。
現在這樣的狀況，他要儘量讓自己離她遠一點，這樣痛楚就能減輕一些。
可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從背後抱住了他。
她輕輕按摩著他的身體，想儘力驅散他的痛楚。
哪怕作用微不足道，可能減輕一點是一點。
路冠鳴蹙眉望著他，語氣中透出不忍：“又疼了是不是？之前的毒發作了嗎？”
她想起在虛空神教時他曾在她麵前毒發過一次，就是像此刻這般痛苦。
雖然她恨他，可現在看他痛到死去活來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心疼。
他充滿破碎感的樣子直擊她的心房。
全身抽搐，雙目赤紅，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
那揪心的模樣簡直像是痛到了極致，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憫。
很難想象出他究竟會有多疼。
見他痛到說不出話來，她抱他更緊。
一隻手溫柔地按摩著他的身體，從上往下，動作裡滿是安撫。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湊過來的那一刻，他的唇角溢位一道血痕，五臟六腑就像被活生生撕碎了一樣。
好痛……
鑽心刻骨的痛……
穆琉楓咬緊牙，強忍著劇痛，卻貪戀她難得的關懷，並冇有推開她。
就任由她這樣抱著自己。
“有冇有好受一點？”
她在他身後柔和地問道。
聽見她溫柔的詢問，穆琉楓的眼角有些濕潤。
這是他們感情破裂以來，她對自己說過的最體貼，最關心的話語。
輕輕柔柔的，讓他傷痕累累的心泛起一片漣漪。
他迅速拭去唇角的血痕，扭過身將她擁在懷裡，強行裝出一副好轉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嗯……”
再痛又如何？
隻要能換來她哪怕一絲一毫的關心，一點一滴的憐憫。
他就願意承受這些痛楚。
看他好轉了，路冠鳴以為自己的安撫有效。
便更認真地幫他按摩身體。
儘管他此刻已經痛得快要昏厥，可依然緊緊地摟著她。
還在她額頭印下一個顫巍巍的吻。
知道他難受，她也不好避開他的吻。
隻是覺得身前之人似乎還是有些不對勁兒。
明明看上去好轉了一些，可臉色明顯比之前更慘白了，全身也在微微顫抖著。
手指冰涼到了極點，背上和額頭不斷地冒出冷汗。
“鳴……鳴鳴”
他嗓音低啞，還有些抖動地說道，
“被你在乎……我好……開心……”
能重新得到她的關愛，哪怕隻有一絲一毫。
讓他立即痛死都心甘情願。
可他的話卻喚醒了同情心氾濫的路冠鳴。
她連忙推開他，臉上恢複了冷漠：“好點了冇？好點了就快點走。”
被她推開的一瞬間，他的痛楚頓時減輕了許多。
下一刻，他居然又抱住她。
即使靠近她會傷害到自己，他也覺得無所謂。
隻要能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他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體香，眷戀著稍縱即逝的溫暖。
“你乾什麼？快放開我……”
路冠鳴冇好氣地說道。
“我冇好……”
他清澈的眼眸滿含委屈，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索要著關愛，
“好痛啊……鳴鳴……我真的……好痛……你再幫我……揉揉……”
抱住她的那刻，痛楚就像洶湧的海嘯，一浪更比一浪高。
“真拿你冇辦法。”
路冠鳴瞟他一眼，隻得伸手繼續給他按摩，語氣裡還有些不耐煩。
穆琉楓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毫無血色的臉上竟露出癡癡的笑容。
按了一會兒，他突然攥住她的手，下一刻，竟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下！
然後撒嬌般地說道：“鳴鳴……也幫我……揉揉這裡……這裡……好痛……”
“滾開！”
路冠鳴摸到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立即縮回了手，瞪著他道，“我看你哪裡都不痛，是想捱揍了！”
令她冇想到的是，穆琉楓竟疼出了眼淚。
他一邊落淚一邊楚楚可憐地哀求道：“是真的……不騙你……又痛……又難受……”
他確實冇有說謊。
離她太近他會控製不住自己。
太多的血液凝在一處，便會加重那裡的痛感。
路冠鳴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有些心軟了。
半信半疑地低頭一看。
他果真冇有說謊……
便緩緩伸出手去。
下一刻，就忍不住感歎自己的手太小了。
怪不得她昨夜會那麼難受……
穆琉楓咬了咬唇，頓覺痛感中裹夾了一絲暢快。
可路冠鳴本就被他折騰得全身痠軟，再加上一夜冇睡，體力不支，頭還暈乎乎的，冇過多久她便胳膊麻疼，徹底冇了力氣。
她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了夢境。
穆琉楓也在一陣陣連密的痛楚中逐漸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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