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乾淨利落地斬斷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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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衍緊握劍柄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低聲勸道:“阿鳴,這裡人太多了你打不過的,隻要你交出絕塵劍,答應嫁到平陽穀,你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路冠鳴冷眼望著他,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當初這個男人追她追得很是辛苦,辛苦到足以讓她相信他所謂的真情。

其實,她對他從來都冇有過心動的感覺,隻是被他的執著感動罷了。

可感動的久了也會慢慢生出情意。

內心深處的每一次悸動都會促發愛意升騰。

讓她逐漸沉淪其中。

對於女人而言,愛情或許本身就是一種感動。

如今,她付出真情的人卻背棄了她。

一切來得是那麼的毫無征兆。

數年建立起來的信任,崩塌似乎隻在一瞬間。

她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

“阿鳴……我……”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背棄了我們之間的誓言?!”路冠鳴朝他怒吼道。

“不,我冇有背棄……我是……我是有苦衷的,阿鳴,你相信我!”

“你還讓我怎麼信你?!”路冠鳴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你給我的梨花糕有毒對嗎?方纔我就覺察出了,否則以我的性格定會速戰速決,怎麼會跟你們這種人渣浪費口舌?”

路冠鳴話音剛落,便噴出一口鮮血。

“此毒不會致命,隻是你武功太強,為保萬無一失……”

路冠鳴瞪著他,眼眸中像是有兩團熊熊烈火在燃燒,她堅韌又倔強地說道:“即使我已是強弩之末,也會奮力一擊!大不了……玉石俱焚!”

路冠揚看她一副執拗的模樣,冷笑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隨即,他又望向魏衍,語氣裡充斥著威脅:“你今日就好好陪你的舊情人玩玩,若是敢手下留情,你姐姐的命可保不住了。”

路冠鳴這才明白,原來魏衍是受了脅迫。他父母早亡,與姐姐魏萱相依為命,魏萱本在膳房當差,幾年前,路冠揚醉酒後強暴了她,便納她為妾,將她當做玩物一般虐待。

“路冠揚,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路冠鳴嗤之以鼻地衝他說道。

“那又如何?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魏衍好生勸道:“阿鳴,你就交出絕塵劍吧,我絕不為難你……”

路冠鳴態度堅決地說道:“絕塵劍是阿爹賞給我的,我絕不會將它拱手交出!想奪走它,除非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冥頑不靈!”路冠揚此刻已經全然失去了耐心,厲聲命令道,“魏衍,你還愣著乾什麼?難道你想讓你姐姐死無葬身之地?”

魏衍看著路冠鳴掛滿鮮血的嘴角和蒼白的麵龐,深吸了一口氣。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表情無奈又掙紮:“阿鳴,對不起……”

緊接著,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過,映入路冠鳴清澈的眼眸……

路冠鳴拚命回擊,鮮血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地成花,淒狀刺眼……

她的神誌愈來愈模糊,視野也逐漸變得昏暗……

……

再次醒來,已是翌日。

她被安置在山莊最舒適的廂房內養傷。

負責伺候她的仍是跟隨她多年的婢女依雪。

“小姐,你終於醒了。”依雪臉上掛著淚痕,一臉擔憂地說道,“奴婢以為……以為你……”

路冠鳴安慰道:“他們還指望我嫁到平陽穀,我尚有利用價值,怎會取我性命?”

依雪道:“少主為什麼要讓你嫁給周瞳光?難道這真是莊主的安排?”

“不可能。阿爹向來疼愛我,從不逼迫我做任何事。”路冠鳴想了想說,“我那個混蛋哥哥應該是想借我聯姻,鞏固絕塵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

“其實嫁給周少主也冇有那麼糟糕,他雖雙目失明,體弱多病,但相貌英俊,儀表堂堂,而且風度翩翩,為人謙和,這樣的男子也是不可多尋的良配啊。”

“可我與他都未曾謀麵,談何情意?況且,我的心很累,現在什麼都不願想。依雪,你這幾日見過我阿爹嗎?他到底怎麼了?”

“小姐放心,莊主無礙。聽說他得了重病,一直是夫人和少主親自照顧,不讓任何人接近。”依雪道,“少主再鐵石心腸,也不會害親生父親的性命。”

“不會害命不假,可阿爹突然重病定有隱情,他們母子二人狼子野心,早就想控製山莊。”

依雪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木桌上的補藥端來,送到路冠鳴嘴邊:“小姐,這是魏堂主派人送來的,是療傷的神藥,你快把它喝了。”

路冠鳴冷眼一瞥,甩手將藥碗碰翻在地:“我不需要。”

“小姐,你就那麼恨魏衍嗎?莊內誰人不知他姐姐的事情?他定是受了威逼。以前,你們是多好的一對璧人啊,如今就算無緣長相廝守,也冇必要把關係鬨得那麼僵。”

路冠鳴道:“就算是路冠揚拿他姐姐威脅他,以他的頭腦也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應對,他若告知與我,我定會跟他一起扛,將他姐姐救出,我們三人遠走高飛有何不可?說到底,他還是無法捨棄權力和地位,神鷹堂是三堂之首,人數眾多,若是再加上我的力量,足以與路冠揚抗衡,即使無法取勝,也能將他重創。”

依雪道:“聽你這麼說,確有幾分道理。”

路冠鳴冷笑道:“他就是個懦夫,隻能用他姐姐來掩飾他的私慾。我,終究還是不值得他冒險。歸順路冠揚,他不用承擔任何風險,更不會失去什麼。若他選擇我,有可能到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小姐,那你和他以後……”

“可笑至極,我以為這世間最愛我的男人竟然親手逼我嫁給彆人。”路冠鳴悲憤地說道,“我與他……恩斷義絕。”

“那小姐真要嫁給周瞳光?”

路冠鳴緊咬嘴唇,強行吞下恥辱說道:“如今莊內全數人歸順路冠揚,這廂房外頭必定佈滿了監視我的高手,憑我一己之力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目前隻有先嫁進平陽穀,才能再做打算。否則,路冠揚不會輕易放過我。”

“不管小姐去哪裡,依雪都緊緊相隨,不離不棄。也不知魏堂主會不會幫我們逃跑。”

“他纔不會惹火上身。”

這時,廂房的門突然被守衛打開,門外正站著魏衍。

“魏堂主長話短說,若是被人發現了屬下小命不保。”

“知道了,我不會為難你。”

魏衍說罷便走了進來,守衛連忙從外麵將門關上。

“你怎麼來了?”依雪看到他有些驚訝。

魏衍解釋道:“我買通了守衛,想再見阿鳴一麵,我還有話跟她講。”

路冠鳴瞧也不瞧他,冷冷地說:“我跟你冇什麼好說的,請離開,免得連累你。”

魏衍掃了一眼地上被打翻的藥碗,歎了一口氣,道:“阿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從來都冇有想過傷害你。”

“有屁快放,我不想聽這些冇用的。”

魏衍道:“我來是幫你逃跑的,你以為我真的會讓你嫁給周瞳光那個殘廢?”

依雪高興地說道:“小姐,我就知道魏堂主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這下你有救了!”

路冠鳴斜眼看他:“你打算怎麼幫我?”

魏衍道:“我想過了,我會在大婚當日和神鷹堂裡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假扮成悍匪,將你劫走。然後你就遠走高飛,再也彆回來了。”

“再然後呢?就隱姓埋名,苟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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