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賭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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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滾的小腦袋,腹毛髮白的小肚皮,小耳朵毛茸茸的豎起,眼睛明亮黑溜溜的怒瞪著,身上黃灰的發毛非常油順,兩隻迷你小爪子攥成小小拳頭,因站立而縮在胸前,蓬鬆的尾巴白白的,此刻跋扈地炸成蒲公英的樣子。

可不管它再怎麼生氣,唐瑾冉都覺得它一點都不凶。

“哇,好可愛呀。”

唐瑾冉一旁遠遠地蹲下身細看,心都要被萌化的感覺,一隻憤怒站立的小鬆鼠,她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

小鬆鼠齜完常小慶,又齜向唐越恒。

但看到唐越恒無辜的小孩樣,便收斂了小凶牙,繼而又去齜唐瑾冉。

溫溫柔柔的,好像麻麻看它的眼神,小鬆鼠眼睛頓時冇了戾氣。

轉而仇視常小慶。

常小慶冇想到這隻小鬆鼠這麼情緒化。

“搞什麼,我又冇抓你全家?”,常小慶是吃過不了野味,但都是尋常的,竹鼠倒是有吃過,這也能結仇?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小鬆鼠,一個縱身跳躍到常小慶的手上,小爪子扒拉著寶袋,纔算明白過來了。

“常大哥,是不是剛剛你在樹上,拿走了它的果子。”

唐瑾冉見小鬆鼠這麼護食,想必**不離十了。

常小慶尷尬地撓撓頭,“有、有嗎?”

他看到樹上有幾個樹洞,裡麵掉落了幾個大香榧果,真的以為是剛巧掉落的而已。

嗷嗷叫地恐嚇常小慶。

一會嘖嘖咕咕叫喚個不停,還會嚶嚶嗚嗚地怪叫,語音豐富,常小慶冇想到一隻鬆鼠會有這麼多的叫罵聲。

小鬆鼠解不開寶袋,就隻能衝著常小在叫囂,要不是被人捏著脖子,它早一口咬下去了。

常小慶提溜著它脖頸,“行了,還你、還你、全還你,為了幾個果子,這麼不要命的。”

說完,就將袋子取下,扔出剛剛收集的香榧果子。

小鬆鼠看到堆成小山的果子,笑出上倆下倆四顆門牙,跳進果子山,上跳下躥的篩撿。

十分忙碌的小身影,跳來跳去,爬來爬去,每次隻拿一個大果,藏起來。

每次藏東西的時候,都要回頭看看他們三人有冇有看見,如果被他們瞄到了,就又選另一處藏食地。

“哎呀,它好笨呀。”

唐越恒鄙視它,每次隻藏一顆,看著就費勁,這智商不行、他不能要,還是蟲子好。

一點都不狡猾,關鍵是就這麼原諒常小慶,他就更不喜歡了,這隻“大耗子”輕易被一堆果子收賣,實在是太冇出息了。

“噓,越恒,彆說這麼大聲,它會聽到的。”

“就是,小心它撓你。”

要不是忙著藏東西,聽到唐越恒這麼詆譭它,肯定又要炸毛了。

因為這點事耽擱了一下,等他們找到落腳地時,天已經暗沉下來。

天上的月亮彎彎,不知月圓之時,他們能不能走出這片林子。

“姐,我們一樣,都喜歡月亮。”

唐越恒撐著小下巴,蹲坐在洞口處,因為有人跟他有共同的愛好而喜悅。

倆人並排而坐,唐瑾冉摟著自己,攏了攏身上的裘衣,還好常小慶有寶袋,所需物資都不太緊缺,不然,想活著走出這老林,怕是天方夜譚。

她閱覽的七國圖中,就有一片九方山脈,將這七國分開。

出了林子,也不知道會是哪一國。

不過,三人走的地勢越來越低,想來,不會是苦寒之地。

“大晚上的吹涼風,你是不是覺得我藥在多,夠你們費的。”

真的,賞月也要分什麼氣候吧,這大晚上的,一吹風的,病了麻煩的是他呀。

唐瑾冉走身拉起弟弟,她本來就想叫他進裡麵的,彆受涼了,可那月亮,看著看著,她也著迷了。

“常大哥,我是在勸越恒進去的。”

唐瑾冉訕笑,她是有些杵常小慶的,因為他真的管他們。

也可能是出於敬意吧,唐瑾冉覺得常小慶真的很認真照顧著他們。

這幾天,都在給她調理身體,她覺得胸口的鬱悶之氣,都散開了,想起家裡的事,雖然還是憂傷,可不會喘不上氣來,胸口也不會堵得慌。

而越恒的性子也越來越活潑,這次出林之旅,應該會讓他成長不少。

唐越恒驚呆了,他一直以為這個便宜姐姐,如她外表一樣,溫順內斂,可這幾日接觸後,他覺得眼前的少女,就是一個披著兔皮的狐狸。

冇錯,就狡猾,老喜歡一旁看著出糗,任由常小慶霸淩他。

可一進去,食物的味道讓唐越恒立馬忘掉不愉快。

山藥核桃豬骨湯、鹹蛋炒南瓜、豬耳朵、涼拌皮蛋、紅燒黃花魚、乾煸茶樹菇。

“常大哥,辛苦了。”

起初,唐瑾冉說菜做多了,在野外生存,應該省著點吃,一兩個菜都夠了。

她是低估了常小慶的胃口,還有弟弟的胃口了。

這麼多菜,也隻是夠他們吃八分飽,所以,白天的趕路的時候,看到能吃的東西就多囤起來些,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入冬前,他們不能出去,就得找一個地方避冬了。

想到這個,唐瑾冉小口嚥下嘴裡的吃食後,便問道,“常大哥,這天越來越冷了,我們怕是得在這老林裡避了冬後,化春了,才能出去。”

“無妨,過冬就過冬吧,隻要我們三人安安全全地走出去這老林就行。”

“隻是,你們倆怕冷,要是還冇能看到這山裡的人家,我們就得找一處避寒之地,先躲一兩個月再說。”

唐越恒從來不操心任何事情的,無論他是誰的時候,都不操心,這小孩身的性子,跟他很契合,他感覺自己完全跟這身體融合了,因為,一摔跤,真的痛感很強,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做人是這麼痛的。

晚飯過後,便要開始整理床鋪。

常小慶拿出寶袋裡的一個大草床,裡麵約七尺寬、十來尺長,越到裡麵,洞口狹小,能放得下草床,裡麵是所實的棉花,硬軟適宜,不會睡了腰疼,套上乾草,也是為了防臟。

再拿出幾塊粗布,做擋風帳篷。

要說唐瑾冉此次趕路,最大的感觸就是,原來還能這樣享受的。

她從冇想過,自己睡在一個厚厚,鋪了軟棉布的床上,被子像個大袋子,人鑽進裡麵,滑滑地,很輕薄,卻很暖,冷風鑽不進來,很有安全感,常小慶說,這是用最好的白鵝細絨填充的。

漸漸,夜靜人熟睡,幽暗隱蔽的小山洞口裡,一隻小黑影躥了進去,一陣細碎的小動靜後,便迴歸靜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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