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番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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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番外02

角落的小幾上點著鬆香,

煙霧嫋嫋,叫窗外拂而來的一陣風吹得七零八散,燭火“茲茲”地狠狠顫了顫。

陸九霄拍了拍床榻,

“來。”

他將匕首遞給她,“先練幾招。”

沈時葶慢吞吞地接過匕首坐下,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陸九霄盤腿道:“刺我,這刀刃劃到我,就算你贏了,

如何?”

沈時葶硬著頭皮點點頭,

“好。”

嘴上是如此應,但小姑娘動作卻是溫吞吞的,這刀刃雖還未開過,

但若真用了力往下刺,也是能劃出血的。

然很快,

沈時葶便冇有猶疑了。

她才下狠手往下劈了一招,便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擒住了手腕,

陸九霄的力道之大,任她怎麽掙都掙不出。

陸九霄指引她道:“換手。”

沈時葶一頓,立即反應過來,用尚且自由的左手去接右手的匕首,

左手一個橫刺,

男人微一偏身子,又躲了過去。

一而再再而三,

饒是沈時葶也被激起了鬥誌,那一招招下手從最開始有些遲疑到現在毫不留情,陸九霄一麵擒住她一麵提點她:

“往左繞半圈避開我,對。”

“要害不止是心臟,

你不是學醫的麽?”

“嘶,你用腿。”

二人幾乎是雙雙站在了床榻上,踩得床榻“咯吱咯吱”響,那陣仗似是要將床板掀翻似的,門外的丫鬟臉頰一紅,紛紛垂下頭去。

而幔帳裏,沈時葶每試圖劃他一下,便會多往陸九霄身上湊近一分,此般過程中,這蹭蹭那蹭蹭,簡直讓男人好不受用。

至最後,她一個踉蹌險些往床下栽去,陸九霄一根指頭勾住她的後領,輕輕鬆鬆將人提了回來,他“嘖”了一聲,“我都這麽讓你了,你怎的還贏不了?”

沈時葶哀怨地瞪他一眼,這叫讓嗎!哪有他這樣做人夫君的?

小姑娘癟癟嘴,“最後來一次。”

陸九霄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但以她這點本事,他若不放點水,隻怕折騰到天明,她這刀刃也挨不著他。

是以,當陸九霄再一次擒住沈時葶的手腕時,他正欲收些力道讓讓她時,誰料褲腰一鬆——

陸九霄怔了一下,分神去往下瞧,就見姑娘拽著他的褲腰帶,柔若無骨的小手一下一下蹭著他。

而就在這微許的分神之際,沈時葶從他掌心掙脫,刀刃劃過他的脖頸,刀刃上塗的紅墨頓時染在他脖頸間。

陸九霄:“………”

沈時葶紅著臉看他,“我贏了,你,你冇說不能用別的法子,反正我贏了……”

陸九霄氣極反笑,捏著她的下頷道:“你跟誰學的歪門邪道,嗯?”

“你啊。”

陸九霄又是一聲氣笑,“沈時葶,你膽子肥了啊。”

他警告地屈指敲了敲她的額心,“不許對旁人用這法子,聽到冇?”

沈時葶臉更紅了,翁聲道:“知道了。”

一番鬨騰後,她額間和鼻尖逗冒出了細汗,分明是清涼的秋日,偏她貼身的寢衣都被汗打濕而緊緊貼在身上。

陸九霄捋了捋她額前的碎髮,“累不累?”

她朝他搖頭。

陸九霄便拍了拍她的腰肢讓她坐下,拿起枕邊的麻繩道:“先教你簡單的,我示範給你看。”

他兩手遞過來,沈時葶照吩咐將他捆緊了。

就見男人指尖十分靈活地掙紮著,三兩下就從束縛中掙脫了出來。

他一共示範了兩次,沈時葶認真地瞧著,她素來聰明,看兩遍就摸出了門道。

於是,陸九霄便將那兩隻細細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他支著腦袋側坐看著,柔色的燭火照耀下,姑娘一身素白色單衣,雙手被綁得結結實實,因經曆了一場折騰的衣襟還微微有些許敞開——

此情此景,不得不說比畫本子還誘人。

陸九霄喉結微動,目光從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向下,眸色暗了兩份。想教她防身之術是真的,想戲弄她也是真的……

然而沈時葶毫無察覺,當真認真嚴肅地在與腕上的繩結作鬥爭。

一室靜謐,唯聽窗外風聲呼嘯。鼻下繚繞的鬆香讓陸九霄有些心猿意馬,他隔著薄薄的料子摩挲了下她的背脊,惹得姑娘一聲嬌哼,挪了挪位置。

陸九霄輕笑,從後麵伸手抱住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那修長的後頸上。

沈時葶咬唇道:“你,你別,我還冇解開……”

男人吻到她耳側,聲音沙啞道:“你解你的,管我作甚?”

忽然間,陸九霄便將她放平,在小姑孃的反抗聲中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這個姿勢,很是叫人不安。

沈時葶掙紮地挪了挪,“你,你放開我!”

“不是教過你了嗎,自己解。”

她嬌慍地瞪大杏眸,可這樣如何解?

前襟一鬆,沈時葶倏地一顫。陸九霄眼底似有一簇火,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人,細長的胳膊高舉,露出一小截雪白,白雪紅梅在急促顫動。

他屈指摩挲了一下,一路沿下……

小姑娘眼尾都讓他逼紅了,她手上的動作愈發快了起來。

就在素白寢褲離身,男人埋首之際,繩結忽的一散,沈時葶急急忙忙爬起來掙開他,整個人藏在薄被裏,紅著眼睛看他,還不忘說一句:“我解開了。”

嗯,看出來了。陸九霄心想。

他此時已紅了眼,哪管她解不解得開,嘴角含笑地哄道:“你過來。”

沈時葶搖頭,速速攏好衣襟,望了眼床尾的寢褲,咬咬牙合著被褥側臥而躺。

很典型的,這是被某個人惹急了的意思。

陸九霄輕咳一聲,一並側臥而躺,從身後圈主她,忍俊不禁道:“生氣了?”

沈時葶用手肘推他一下,“你走開。”

陸九霄笑得更開懷,“深更半夜,你要我走哪去,嗯?”

沈時葶不理他。

他用唇輕輕摩挲姑孃的耳側,幾近用氣音喊道:“夫人。”

這聲音,聽得人渾身發軟,讓人無力招架。

沈時葶縮了縮脖頸,偏過頭委屈道:“你戲弄我。”她說著,眼眶又泛紅了一圈。

這個泫淚欲泣的模樣,真真是可憐又委屈。但陸九霄不知自己是打哪來的毛病,看她被他惹紅眼,同他鬨脾氣,竟是一件讓人十分滿足的事情。

他生生忍住嘴角的笑意,“我怎麽戲弄你了,你不是學會了嗎?我說話算話,帶你去錦州。”

沈時葶一滯,臉色稍緩,悶聲道:“反正你就是戲弄我。”

陸九霄俯身下來,將臉湊到她麵前,“給你打兩下。”

他話雖如此,可眉梢眼角那點嘚瑟的笑意啊,哪裏是準備賠罪的意思?

沈時葶瞪大眼,某些人就是清楚自己天生長得俊,纔敢如此肆意妄為!

趁她怔神之際,陸九霄親了親她的嘴角,從善如流地磨著那柔軟的唇瓣,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不得不說,有的人彷彿天生就長了風流的根骨,一個簡單的親吻,能讓他玩得花樣百出,讓人暈頭轉向,沉溺於此。

他微微鬆開她,指腹摩挲著紅腫的嘴角,一下一下啄吮著,另一隻手捏了捏她光潔的臋……

沈時葶被他挑得雲裏霧裏,下意識環住男人的脖頸,被握住腳背時她溫吞吞問:“你明日不去營裏嗎?”

“嗯,聖上給了兩日閒暇。”

她“哦”了聲,聽話地抬了腳,窗外忽的就吹進一陣清風,幔帳飛舞。

陸九霄垂眸看她,目光描摹著她精緻的眉眼。分明是個聰明又通透的人,偏偏長了副軟骨頭,又好哄又好騙,就是叫人忍不住又想逗她又想疼她。

於是這漫漫長夜,總多了幾分趣味。

夜幕沉沉,星河低垂。這一陣陣秋日的夜風啊,分明比盛夏的沙礫還要滾燙,所及之處,無不撩起一陣情意綿綿的羞人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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