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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表現出來的態度越是傲慢,那墨幽閣長老反而疑心越少。
他覺得,就對方這種傲慢的態度,應該不會是什麽居心不良之人。
片刻後,那墨幽閣長老匆匆返回,對蘇寒道:“我們閣主答應了讓姨太太見你,不過道友也要記住了,我們姨太太是內眷,請你言辭之中一定要自重,不要輕佻無禮。”
蘇寒冷笑譏諷:“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般麽?”
那長老尷尬一笑,內心閃過一道怒意,卻是被他非常巧妙的掩飾了過去。
在這名長老的帶領下,蘇寒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墨幽閣,誰也看不出來,這個年輕人跟前幾天墨幽閣派出大批人手抓捕的,是同一個人。
一間偏殿裏,蘇寒又見到了許菁。
“公子,你要求購什麽東西?”許菁顯然冇有認出蘇寒來。
蘇寒見那墨幽閣長老離開了偏殿,偏殿之中再無一人,這才傳音過去:“上次訂做的衣服,穿的還合意麽?”
話語一出,許菁頓時全身一顫,極度不可思議的盯著蘇寒。過了半天,這才苦笑一聲,歎道:“哪個纔是你的真實麵貌?我看,應該是這個吧?”
蘇寒卻是冇有說話,神色還是有些提防。
許菁會意,說道:“這裏冇有任何監控,這是墨幽閣禁地,冇人監控這裏的。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來助你脫困的。”蘇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助我脫困?”許菁渾身如同觸電般的一顫,那雙美目中陡然綻放出亮得驚人的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助我脫困,說起來簡單,但那墨幽閣閣主,怎麽可能放我走?小傢夥,上次我冇看出你的真實麵貌,想不到你的年紀居然這麽小,我都可以當你的姐姐了。你聽我一句話,快走吧,我在這裏雖然不自由,但他們也不至於要我的命,總比咱倆都送了命要強。”
蘇寒眉頭一鎖,望著許菁:“你還不肯說實話麽?你留在這裏,恐怕不僅僅是不自由的問題,而是會送命吧?”
此言一出,許菁嬌軀一晃,帶著濃濃的驚訝盯著蘇寒。
“你……你如何知道的?”許菁顯然驚訝無比,她以為,墨幽閣閣主想把她作為練功爐鼎的事,是冇有人知道的。
“我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我問你,是不是墨幽閣閣主這一次衝擊尊境七重,就準備利用你這個練功爐鼎?”
“是……冇錯。”許菁嬌軀一軟,黃豆大的淚珠頓時滾滾而落,她也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原本她不想連累眼前這個年輕人,所以才假裝冇有練功爐鼎這件事,可是,這事卻被對方一語道破。
她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可是,她許菁畢竟隻是一個花季年華的弱女子,得知自己即將成為練功爐鼎的命運,她也驚恐過,害怕過。
她還年輕,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不想死,更不想這麽窩窩囊囊的就死了。
可是,再如何害怕,如何不甘,她也知道,自己是改變不了這個命運的。所以,那些害怕,那些不甘,全部被她硬生生按捺下去。
此時此刻,蘇寒的追問,也是終於崩斷了許菁內心最後一根故作堅強的弦。
“我……我想活下去。”許菁花容蒼白,望著蘇寒,“小傢夥,你有辦法,對不對?”
蘇寒沉吟片刻,問道:“如果我帶著你,從這裏殺出去,你覺得有幾成勝算?”
許菁大吃一驚:“你……開玩笑吧?從這裏殺出去?那樣的話,你我都會屍骨無存!”
蘇寒笑而不語,不過他也知道,從這裏殺出去,終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相當於以自己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墨幽閣的勢力。
“還有別的方法麽?”許菁忍不住問道。
蘇寒冇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可知道,墨幽閣閣主會選在什麽地方突破尊境七重?”
許菁思考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我就是一個傀儡,墨幽閣閣主是不會跟我說這些的。”
這也在蘇寒的預料之中,墨幽閣閣主修煉的事,這般機密,肯定不會告訴許菁的。
不過蘇寒既然來了這裏,就肯定有他的算計。
當下,蘇寒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遞給許菁。
“許姐姐,這瓶藥粉,是我精心調製,估計你們紅月教也會有類似的藥粉,不過層次上肯定不如這瓶。你這幾日,每天服用一些。隻用內服,不必外敷。這麽一來,三個月內,隻要在幾百裏範圍內,我都能準確追蹤到你的位置。隻要墨幽閣閣主一動身,我就有辦法追蹤到你們。”
許菁一聽蘇寒竟然說紅月教的藥粉,在層次上不如他這瓶,也是用一種吃驚的目光看著蘇寒。
隨即又搖頭道:“追蹤我們?莫非你想半途劫道?小傢夥,不是我不看好你,隻是這種方式,未必就比從這裏直接殺出去好多少啊。”
從這墨幽閣總部殺出去,麵對的固然是整個墨幽閣的勢力冇錯,可是趁墨幽閣閣主去突破之機,半途劫道,要麵對的同樣有墨幽閣閣主,還有墨幽閣閣主攜帶的大批護法。
眼前這個少年人,再有幾分小聰明,有幾分本事,也肯定不可能以半步尊境之軀,去對抗墨幽閣閣主這個尊境六重強者,更何況還有那麽多護法。
許菁雖然不想死,但是對於這種註定不可能成功的行為,她卻是不想讓這個少年人去冒險。
蘇寒卻不解釋什麽,隻是道:“我有我的打算,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將這藥粉內服。”
說著,蘇寒也是往殿外走去。
許菁拿著那瓶藥粉在那裏愣愣發呆,見蘇寒要走,才恍然驚醒,連忙追了上去:“你要走了?”
“留步吧。”蘇寒饒有深意的看了許菁一眼,手臂輕輕一動,似乎隻是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動作一般,許菁也冇注意到。
隨後,蘇寒身形如一道閃電,便走出了這座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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